兩人幾乎是一同發力,他們齊齊握住劍柄,將開山劍從靈獸後背之中拔了出來,而隨著開山劍每一寸被拔出,都會有耀眼的光芒同時迸濺。
楚閱川看著這一幕,看著這兩個對他而言還是小孩的兩人齊心協力拔劍,他的心中不止是欣慰,還有心滿意足地安定。
當靈劍即將被拔出的歷史時刻,就在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等著看劍被拔出的那一瞬間,之前被撕裂的天空中突然地冒出了一隻巨大且猙獰的黑色魔爪。
“是魔淵使徒!他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百裡凝墨瞬間感受到了那股詭異的邪惡氣息。
再看到那巨大的魔獸透過天空的裂縫窺探他們時,他又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這是什麼鬼東西?
楚寒意和夏落霖還在繼續拔劍,開山劍已經逐漸脫離靈獸的屍體,楚閱川並不想有任何人打擾他們。
他仰頭看向天空上的魔獸,淡漠的目光對上它猙獰扭曲的眼眸:“這是那家夥的冤魂。”
“錢二。”
早在當年獻祭陣法開始執行後,只有一人不惜破壞陣法逃了出去,也正是因為他破壞了陣法,原本的獻祭陣執行出了問題,在陣法自我修複後竟變成了某種困靈陣。
這讓原本為了靈界,為了與魔淵對抗的眾世家弟子神魂被困在陣中無法脫離,反而還要被這人抽取神魂之中的靈力供養他因為強行逃出陣法而遭到反噬的身體。
錢家當初也算的上是修仙世家中赫赫有名的大世家,而錢二是錢家最為看重的繼承人之一,他在所有加入計劃的人中是最小的一個,也是最受眾人照顧的那一個,但他並沒有因此對他人有任何感激。
尤其是在他從陣法中逃離以後,他的心態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的貪婪,怨恨,吸引到了魔淵使徒吧,會變成這種扭曲的模樣,我也並不意外。”楚閱川語氣中暗含諷刺,如果當年陣法並沒有出意外,那麼參與獻祭的眾人的神魂便還會有機會轉世投胎,但因為錢二的慾望和魔淵使徒的插手,使得這件事徹徹底底變成了悲劇。
“他也是那些魔淵使徒能進寂滅海的主要原因?”
“沒錯。”
“這人就算是死了也還是對你糾纏不休,這是多大仇。”百裡凝墨已經轉變成了看好戲的心態:“你這秘境之主還不趕緊做點什麼,那魔獸可是要鑽進來了。”
楚閱川的身形化作一縷青光消失在了原地,而百裡凝墨則是悠悠然走到楚寒意和夏落霖身前,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外力影響。
那魔獸渾身被漆黑的氣息所纏繞,只有額頭的位置還能堪堪看出一張人臉的形狀,那張人臉在看到楚閱川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瞬間,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楚——閱——川!”
楚閱川冷冷地注視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想到當初那金貴高傲的貴公子變成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難免有些唏噓。
“錢宗棠,這是你應有的代價,你盤踞寂滅海這麼多年,也是時候放手了。”
“我不甘心,該死的明明是你!因為你,我什麼都沒有了!家族,錢財,權利!什麼都沒有了!”隨著人臉憤怒的吼聲,魔獸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嘯。
人臉的眼角處流下兩行血淚,蒼白的眼球一動不動地注視著楚閱川:“我不好過,所有人都別想好過,靈界,我要整個靈界給我陪葬!!”
楚閱川也不得不伸出一手淩空畫出陣法阻擋魔獸的攻勢。
“你這自私自利的小人!你本可以提前退出,本可以承認自己貪生怕死不願付出,但是你為了你的面子,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所有人!”
“你有什麼資格與我叫囂!!”
雙方靈力碰撞在一起,在空中泛起一圈震蕩的波紋。
楚寒意聽到聲音仰頭向上看去,卻被夏落霖一手抓住了後腦勺按了回來:“別分心,劍快要拔出來了。”
作者有話說:
請某些讀者看不慣點叉離開,不要白吃白拿還罵我的飯難吃舞到我面前,做個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