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感覺心臟都驟停了。
賴添財迅疾探出了兩根手指,嚴陣以待,甚至,就連雪蓮仙姑表情也突然變得恐慌起來。自打認識她以來,這種表情她還從來沒出現過。
“誰他媽在如此嚴肅的場合放屁?!大屁龍,是不是你?!”
“冤枉!今天一個屁都沒放!”
“還敢狡辯!我都聞到臭味了!拉出去仗擊五十下,打到閉肛為止!”
“冤枉!我沒放,我沒放……”
嗩吶聲再次響起,掩蓋了大屁龍挨杖擊的慘嚎聲。
真他媽嚇人!
我摁住不斷狂跳的心口,瘋狂跑出院門,發現眾陰差已經押著那具五種顏色的天機棺,往前走遠了,我們只能隱隱看到尾部飛揚的塵土。
被燒的渾身漆黑的小白,此刻趴在牆頭上,身軀在不斷地打擺子,神情恐慌,鴿子屎還從屁股上“噗呲、噗呲”地掉落,這貨已經嚇癱了。
我只得甩鉤上牆,快速地爬上去,將它給抱了下來。
迅速發動汽車,往前面瘋狂地追去。
賴添財在車上,一聲不吭,眼睛無比恐慌地盯住人皮身的雪蓮仙姑。
他從沒見過她,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這麼一個貨色存在。
雪蓮仙姑衝賴添財笑了一笑,對他勾了勾手指頭。
賴添財詫異不已,看了一下我,隨後,將頭湊過去。
雪蓮仙姑猛地一巴掌扇過去:“你瞅啥?!”
賴添財頓時慘嗷一聲,身子翻倒在座位底下,鼻血狂飆,想爬起來跟雪蓮仙姑拼命,雪蓮仙姑絲毫不給機會,一巴掌又衝他扇過去,再次喝問一句:“你到底瞅啥?!”
賴添財被打得頭暈目眩,徹底服了,抱著頭,一聲不敢再吭。
待快追上那群陰差隊伍時,我們將車給拋了,迅速下車,重新整理了一下服裝,將黑傘拿好,雪蓮仙姑又扭化成那個江南皮革廠皮包,掛在我的腰帶上。
賴添財見了她化成皮包,嚇得身軀一哆嗦,嘴巴張了幾張,卻沒出崩一個字。
此時也不是向他解釋的時候,我們快速地追了上去。
賴添財說的沒錯,陰差足足有兩百來個,全部身穿西裝,手執黑傘。隊伍好像分成十幾個人一個小隊,每個小隊由一個小隊長帶隊,也沒啥太多章法,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完全看不出來。
陰差沒有吹嗩吶,小白不再害怕,情緒已經穩定,在天上飛,一會兒立在樹枝頭,一會兒鑽進林子裡,但始終沒有跟丟,也沒讓人發現它正在跟蹤隊伍。
隊伍正中間是天機棺。
天機棺後面則是一頂龍攆轎子,轎子有十二個無比強壯魁梧的陰差抬著。
看來轎子裡面就是地府來押送天機棺的地府武將。
我們假裝是沒有跟上大部隊的陰差,慢慢地混進了隊伍當中。
至此,總算稍微鬆了一口氣。
蘇城離齊雲山三四百公里,地府陰差的腳力雖然快,但他們並沒有陽人的交通工具,也就相當於汽車二三十碼的速度,中途還要休息,大約需要三天時間。進入隊伍之後,我發現他們紀律性極差,聊天搞笑的、蹲下來休息的、抓旁邊小動物的……總之,幹啥的都有。
竟然沒有一個陰差發現我們是混進來兩個貼著龜息法咒的活人。
如此情況,只能證明一點,那個押送天機館的武將,根本不會帶兵。
我見到此情景,懸著的心放下來一大半。
對剛才棺材鋪子裡的事情,我心中始終有個疑惑沒解開。
為什麼我進入棺材鋪子的後院之後,賴添財不見了,夕顏也不見了,最後他們竟然兩個人同時出現在神龕後面?
我俏聲問賴添財,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賴添財心有餘悸地瞅了一眼我皮帶上的雪蓮仙姑,不敢說。
我低頭一看,告訴他,沒事,她現在已經睡著了,不會再打你。順便,我把怎麼認識雪蓮仙姑的過程,簡單地跟他講了。
賴添財聞言,表情無比古怪:“真你媽作孽啊!你竟然碰上一個這麼變態的鬼玩意兒!”
“你小點聲,把她給惹惱了,她真的會扇死你!”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