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萬別!我高攀不起,咱還是各玩各的吧!”我假裝惱火道。
燃面鬼王臉色無比古怪:“臭小子,別給臉不要臉!這次我不幫你,你可真惹上大麻煩了!”
“無所謂!”
“別鬧!我真是來幫你的!”
“你別忽悠我,我不會再相信你。”
“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小子幫助破蛇渡劫,這事兒都驚動陰天子了,我就是為這事兒特意從沃焦山趕過來救你,沒想到路上竟然遇見了四海鏢局的陰陽快遞員,半路收了鏢,把酒給喝了。後來呢,又見到你跟一具殭屍打架,本想帶你再裝一下逼,可實在是喝多了,手腳完全不聽使喚。這事兒吧,我可以向你道歉。”
我假裝生氣只為訛詐這個老酒鬼,其實也不需要他道歉。只是,天下渡劫的蛇多了去,這點小事咋就驚動了陰天子,燃面鬼王還特意過來救我,有那麼嚴重?他不會真在忽悠我吧?
“啥玩意兒驚動陰天子!不就一條破蛇渡劫芝麻點的事兒,陰天子也不嫌累得慌?”我問道。
“本來是小事。但聽說兩個大鷹罪使,被你氣死了一個,癱瘓在床一個。這其實也沒啥,可那個被氣死的大鷹罪使,是陰天子二舅子老婆三姨奶太姥爺的玄孫,本來它準備阻止破蛇渡劫之後,轉任地府一地城隍來著,結果你不僅把人家飯碗砸了,它還生悶氣翹了辮子。”
“它那些雞毛親戚不幹了,聯合陰陽界所有大鷹罪使,集體上告陰天子,說陽間陰山派的一派掌門,竟然在家中圈養女鬼,助妖躲避大鷹罪使,護妖蛻皮,幫妖渡劫,不誅殺不足以明陰陽天理,振地府朝綱。而且,所有的大鷹罪使跪在忘川河畔,絕食相逼。你也知道,但凡一點小事,如果引發了輿論和群體性事件,都會成為上綱上線的大事。所以,兩個醃攢鬼給你家標記了氣息,你現在老牛逼了,成為了地府通緝令第三名的人物。”
臥槽!
這事兒咋鬧這麼大呢?
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個家族勢力如此之大的大鷹罪使,而且心裡素質還奇差無比,竟然被我給活活氣死了!
“通緝令前兩名是誰啊?”
“第一是……你他媽自己死到臨頭,還有空關心別人?反正我一聽這事兒,急得不行,非常擔心你的安危,立馬千里迢迢從沃焦山趕過來。我對你夠不夠意思?”
我發出“呵呵”兩聲假笑。
“你露出這樣變態的表情,到底啥意思?”燃面鬼王不解地轉了兩下眼珠。
“怎麼說呢……在陽間,如果你與別人聊天,人家回你個呵呵,表示別人在心裡罵你是個大傻逼!”
燃面鬼王一聽,真怒了,“滕”地一下站了起來,醜陋的臉龐異常扭曲,就準備動手來揍我。
我嚇得趕忙往後一跳,擺手道:“我可沒罵你的意思!我的意思,你沒必要跟我說假話。”
“誰說假話?小王八羔子,要不要老子現在帶你去忘川河畔看看!”
“我不是指這個!咱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與其說擔心我的安危趕過來救我,倒不如說在擔心自己出事!”我乾脆向這傢伙徹底攤牌。
燃面鬼王嘴角上揚,得瑟地說道:“我在地府,陰天子之下,萬鬼之上。怎麼就跟你一個地府通緝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說完,他將我口袋裡的煙全給搶了,十幾根一起點著,抽得四周金星直冒,濃煙滾滾。
他也不怕燒死!
我衝他笑了笑:“一,你害怕我死後到地府,把當年放跑乩天童子之事給抖落出來。這是嚴重瀆職!二,當時在城東土地廟,你為了每個月四箱茅臺酒,故意把白楊杜和曉婉放了。這是明目張膽索賄!三,你這十年來在沃焦山,每年捏一個泥人假扮乩天童子,忽悠檢查人員。這是典型欺騙組織!我不能被抓,被抓之後你不僅沒酒喝了,還會有更大的麻煩。鬼王大人,你可是我這地府第三號通緝犯的保護傘啊,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又是什麼?”
燃面鬼王聞言,表情大變,眼睛迅疾地打了十幾個圈,爾後,氣乎乎把十幾根菸頭全摔在地上,怒火萬丈道:“你說這麼直白乾什麼?給彼此留一些顏面和尊嚴,不好嗎?!”
我一聽他這話,頓時樂了。
他還懂得顏面和尊嚴?
我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鬼王大人,酒呢我會一直供著,小秘密我也會一直保守住,這個請你放心。但咱必須把眼巴前的問題給解決了啊。”
燃面鬼王抽了幾下鼻子:“你想咋解決?”
我反問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