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祭天大典還未開始,平親王夫婦甚至都還沒有來,皇上和皇后就來了,足以見得他們對這一場盛世的重視。
祝星河雖然站的遠,卻能感覺到皇上環視了一圈下頭,而後問了太子殿下平親王怎麼還沒來。
不知太子回了一句什麼,皇上的臉色瞧著就不那麼好看了。
好在皇后在一旁安撫了一下,皇上這才揮手示意眾人:“都平身吧!大典即刻就要開始了,諸位快些會遭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不要耽誤了大典的行程就好。”
皇上說起話來,比祝星河想象中的要溫和許多。
“平親王到——”
然而一直等皇后和皇上都站定了之後,平親王夫婦才姍姍來遲。
可讓祝星河覺得而最過分的是,本該住持這祭祀大典的重要人物國師和他的弟子晉凝,居然是跟在平親王身後來到了這祭壇之上的!
他們不是應當跟在皇上和皇后的身後嗎?這般做法,簡直成何體統?
然而周圍的所有人,都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竟是對如此做法一言不發。
祝星河再從人群之中看了看,發覺寧妃娘娘也是盛裝出席,此刻就跟在凌妃娘娘的身後。但尋王殿下卻沒有來,畢竟此時此刻他在旁人的眼中,就是個“瘋王”而已。
平親王夫婦也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志得意滿地站在了皇后和皇上的身後,甚至比太子和太子妃所站的位置還要靠前一些,還要尊貴一些。
眼瞧著時辰到了,國師也是上前去。
祝星河的目光,卻始終落在了晉凝的身上。
到不是她對晉凝有什麼想法,實在是晉凝這個人長得太過於耀眼了。
這晨間的陽光灑在晉凝的身上,一襲白衣的他就彷彿周身都被鍍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芒一般,叫人看著便挪不開眼。
謫仙二字,大約說的便是晉凝這般模樣。他手執拂塵,跟在國師的身後,腳步輕輕地踩在臺階上,卻讓人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不知是否下一刻,他就要踏著灑滿了金光的臺階,羽化成仙了。
“立春日,祭天起——”
一直到國師的喊聲響起的時候,才打斷了祝星河的思緒。
她忙低了頭,只覺得自己不該這麼一直盯著晉凝。
國師在上頭開始唸叨起了又長又叫人聽不懂的咒文,祝星河也百無聊賴地低了頭,輕輕地翻騰著自己本就有些長的袖口,卻忽而感覺到手腕一陣刺痛——
她皺眉,就聽到了長夏在旁的輕笑,自然知道衣服裡頭是她搗鬼。今兒早上的時候太過匆忙,祝星河根本來不及檢查這個衣服。
此刻衣服裡頭的針就紮在祝星河的手腕上,又因為袖口太長,讓祝星河沒有辦法動作太大將針拿出來,便只能這麼忍著。
“太子殿下上前,恩孝上香——”
國師終於說了一句祝星河能聽懂的話,為了轉移注意力,祝星河抬起頭來,看向了祭壇上。
只瞧著太子從原地走了出來,一步步地走上了臺階,走向了祭壇。
通往祭臺的臺階一共有四條,太子所在的是“玄武之階”,要所有人仰頭看過去才能看到太子身形。
祝星河覺得,就這麼又窄又高的臺階,若是恐高症的人走上去,只怕都要站不穩的。
然而她卻極其佩服皇上皇后還有太子殿下,竟能在這樣的臺階上走的穩穩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