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此時的阿瑾還束起長發,化了妝容,整個人整體英氣了不少。
只是在她眼中,心裡,她仍舊是那個時常臉紅的小可愛罷了。
隨後,四人一同在府中吃了飯,濮憶謹依依不捨的和闞衾寒道別,就這麼和母親去了別屋。而闞衾寒則與濮存義濮存義一同到了那書房中說是有要事相商。
雖不捨,可倆人卻是不得不分開片刻。
“公主,臣聽說副將軍帶著兵符領兵叛逃可是真的?”濮存義給倆人斟上茶,小酌了一口,不緊不慢的問道。
“是真的。父親可告訴皇上了?”闞衾寒點點頭,低頭看著面前的褐色茶水,茶水搖搖晃晃著,好似奮力溢位,想要掙脫這杯子的束縛。
“尚未。”濮存義頓了下,“便是告訴他,怕也只是引起恐慌,徒增煩惱。”濮存義嘲諷一笑,搖搖頭,似是對這小皇帝失望極。
可便是這樣,作為老臣,不到最後都不會輕易提議易君這樣大逆不道之舉。
“皇上近來真是越來越……”濮存義不語,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闞衾寒,後面沒說出來的話,大家都心知肚明。不過放肆二字。
“呵,可他卻想要權。”闞衾寒嘲諷一笑,對他那不自量力的行為也是無語至極。
“對這次事件,公主可有對策?”濮存義問道。
“暫無。先靜待幾日看看情況。”面前的茶水漸漸平靜了下來,只有輕微的晃蕩,卻不再足以靠近邊緣,翻出巨浪。
“臣以為這是個好機會讓皇上認清現實,改邪歸正。”濮存義複又抿了口茶最後這般答到。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不錯,可那不爭氣的皇上,可不一定就此迴心轉意。闞衾寒的眼裡閃過諷意。即便真能讓那紈絝改邪歸正,她闞衾寒也不會讓她實現的。若是讓這皇上拿了大部分的權,指不定又要怎麼針對她。
不是每次的暗殺都有人知道,可那麼些次暗殺,總歸有幾次是那小皇帝派來的。
這可真可笑,想殺她的有倆個人,一個是她弟弟,一個是因為她的哥哥。
闞衾寒又和濮存義商量了幾句,便起身離開,去了濮母的屋子。
到了那屋子門口,思索了片刻還是站在了門口,等著她的阿瑾出來。
而屋內的阿瑾正和她的母親促膝長談,說著衾的好,說著她們生活的點點滴滴,說著她們的喜怒哀樂。好似每一個小細節都可以與她人分享。每一個小細節都是一個小快樂。
那模樣可真真是執拗又可愛。
特地的要告訴你,她過的很好,與你說的不同。
濮母看著濮憶謹坐在自己的身旁,眉飛色舞的小模樣,眉眼中的柔情彷彿可以沁出水來。這麼多年了,她第一次如此的清楚的意識到,她生養了一女兒,可愛的讓人心疼。
那小嘴一開一合,唇角高高昂起,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模樣在她人眼中是如何的甜蜜,好似泡進了蜜罐一般。
濮母一改往日沉痛愧疚卻又冷硬嚴厲的模樣,這此她溫柔的遞給她茶水,瞧著她心急的喝了一口後又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而她也耐心的聽著,聽著她的女兒告訴她,別人對她的好。
心中不自覺的感慨一聲,真好啊。
瑾兒沒有怨她。
遇上了個真心待她好的人。
闞衾寒也不知自己到底在門外站了多久,她只記得她的阿瑾推開門走出來時紅光滿面,幸福冒泡的模樣,只記得那人見到自己時眼裡迸發出來的光彩,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亮的。那人朝她跑來,一把抱住她,蹭了又蹭。
她聽見她軟糯的說著,“母親說她祝福我們!”
“她還說……想謝謝你。”
“衾。”
當時她做了什麼呢?
她記著她俯下身,吻住了那小嘴,吻住了她的小阿瑾。
她聽見阿瑾在耳邊斷斷續續的喚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