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輕輕地合上了那幾頁列印紙。
“神仙,我怎麼總覺著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兒呢?”
神仙搖了搖頭,笑道“放心吧,那僱主連定金都已經給我們準備好了,只要你這兒同意咱就能拿著定金出發了。”
“那好吧,只要你能把錢拿回來,咱們隨時都能走。”
“得嘞,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錢我都已經拿來了,你收拾收拾東西咱們下午就出發。”這說話間,神仙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萬塊錢來,然後他從中分了一半給我。
我接過那五千塊錢來,看著那神仙,罵道“好小子,原來你定金都收下了還來找我商量?”
“嘿嘿,我這不是害怕你不同意嘛。”
我冷哼了一聲,顛了顛手裡的五千塊錢,問道“那僱主家只付了一萬?”
神仙點了點頭,笑道“真的只有一萬,你看我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神仙這個人,論朋友那相當夠意思,是一個值得把後背託付出去的人,但是這小子在錢這方面向來對我都不老實。不過相處了這麼多年了,他從我身上拿走的錢沒有個六七萬起碼也有兩三萬了,我現在都已經習慣了。吃過早飯,我便和神仙去了店裡,雖說這下午就要出發去一個叫“清徐溝”的偏遠小山村,但是上午這會我不能把店給關了,畢竟這一個月就是小2000塊錢的租金啊。
忙乎了一上午時間,中午剛吃了一口飯,來接我們的車便已經到了。做買賣沒辦法,撂下手裡的麵碗便直接上了車。這上車以後,在這車副駕上坐著一個光頭,這人我並不陌生,因為它就是天堂家三天兩頭派來找我們麻煩的那個畜生。
這坐上車以後,我扭頭看著身邊的神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還有天堂家的人?”
神仙顯然也不知道這光頭是哪來的,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當時和那馮老闆談的時候,他也沒提說有天堂家的人啊。”
說到這,那光頭扭頭看著我們兩個,笑道“不知道了吧,這場喪事中的一切用度都由我們天堂家來提供,所以你們倆還是到地方了還是老實點吧。”
我冷哼了一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那些抬棺的也是你們天堂家的人了?”
那光頭搖了搖他那鋥光瓦亮的腦袋,笑道“這些在明面上可不是我們天堂家的人。”
“什麼意思?”
“這些人可都是僱主自己找來的,不過……”
“不過什麼?”
“算了,我給你交個底兒把,這些人其實也是我們天堂家的人,只不過在明面上不打我們公司的旗號罷了。小賊,就憑你們兩個就想和我們天堂鬥,你們差遠了。這次我們也就是給你個教訓,你們安安穩穩地主持完悄悄地走了也就沒事兒,但凡你們兩個趕在裡面說半句廢話,小心爺爺廢了你們的腿。”
說罷,那光頭便直接轉過頭去,而我則狠狠地盯著坐在身邊的神仙,問道“說話啊,怎麼不說了?”
“我……我這……”
“我說你小三十歲的人了,怎麼見著錢了還是那麼沒出息啊?”
“那事已至此,你說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定金都已經收下就沒有再退回去的理由……走一步看一步吧。”
整整三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總算是到了。這清徐溝也算是一個比較偏遠的小山村了,村子裡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全都出去了,僅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不能動的,還在村子裡留守。這村子很大,背靠大山這山上也有不少的老房子,中間有一條几乎三車道的馬路,這條路氣派啊,據說就是這老馮家發達以後自掏腰包為這村子修得馬路。
這三車道的馬路兩側,一側是一條小河,這條河便是那汾河的一條支流,而另一邊便是萬畝良田。總之啊,這個小村子除了有些偏僻以外,總體來說還算比較富庶的。車子駛進那條公路以後,便在村口的一處破舊的牌樓前停了下來。那光頭下車後便自顧自地想那村裡走去,儼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站在村口,神仙指著村裡中那棟唯一的三層小樓,說道“那裡便是老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