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安靜祥和的村子在此時顯得微微有些淒涼,在一堆廢墟之上,一個小男孩守著三具乾屍是失聲痛哭。男孩的哭聲驚動了附近的村民,村民們紛紛前來湊熱鬧,只看見一個小男孩圍著三具屍體在哭卻不知是因為什麼,小男孩哭的聲音實在是太淒厲了,以至於那些村民們都不敢上前詢問。就這樣,小半個夜晚整個村子便滿是那小男孩的哭聲,一直哭到後半夜,男孩的嗓子已經被哭啞了,但依舊是一個跪在那乾屍邊上留著眼裡。
那天晚上,男孩跪在廢墟上整整哭了一宿,而我則站在他身邊也整整的看了一宿。一直到第二天,村裡的雞鳴聲起時,我眼前所見到的一切便再次發生了變化。只不過這次我出現的地方並不是在村裡也不是在那荒郊野外,而是在一處類似於舊時行軍打仗時的軍帳裡。粗布的帳篷裡並沒有人,只有一團爐火擺在整個帳篷的正當中。此時的賬外正淅淅瀝瀝地下著一些小雨,帳外的微風攜裹著潮溼的空氣吹進了帳內。
這又是什麼地方?
我站在帳篷裡上下左右環視了一週,便忽然聽到賬外傳來一個男人粗狂的聲音。
“那姓張的窮鬼一家都處理完了?”
“老大,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嘛。”
“嗯,這事兒可不能留活口,必須得處理乾淨。”
“放心吧老大,一家三口我全都拿繩子綁在了屋裡,然後我又朝屋裡放把火,就算這三窮鬼沒有被火燒死也該被煙燻死了。”
“哈哈哈哈,那就好可千萬別給官家那頭留下把柄。”
這說話間,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人便並排從屋外走了進來,看這兩人的穿著打扮應該是這山上的土匪。那胖子的懷裡揣著一把彎刀,胸前露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我從他走路時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便可以看出,這胖子應該就是匪首。至於站在他旁邊這個身穿灰色長衫,滿嘴阿諛奉承的瘦子應該是這匪首的狗頭軍師一類的人吧。不知為何,我看著這狗頭軍師的長相同神仙還有幾分神似,不過神仙可比這種只會溜鬚拍馬的廢物強太多了。
兩個人回到了帳內,那胖子便脫掉衣服半依靠著一邊的櫃子躺在床上,這嘴裡還“吧嗒”著一根長長的類似於菸斗一樣的東西。這胖子把菸斗往嘴邊一送,那瘦子便趕緊端點燃了一盞小燈,望著這胖子吸菸的場面我忽然想起了清朝時的鴉.片,難道這時候正是清朝末年?
就在那胖子一臉享受地吸食鴉.片的時候,這賬外便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便聽到賬外傳來了一陣火光還有陣陣的慘叫聲。那胖子此時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那鴉.片上面,就算此時有刀夾在他脖子上也管不著了。只見他衝下面微微地抬了抬眼皮,便衝地下的狗頭軍師說道“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哪個帳子著火了?”
那狗頭軍師點了點頭,便趕緊跑了出去,可是就在他剛剛準備出門的時候,便忽然掛起了一陣陰風,這陰陰風席捲著外面的洋洋灑灑的小雨,便直接將那瘦子給掛了回來。胖子再次抬眼看了看他,笑道“怎麼著,一陣風就把你吹回來了,廢物。”
那胖子罵他他當然不敢回嘴了,嘴裡嘟囔了一句後,便趕緊起身往外跑。此時外面雖說正下著毛毛細雨,但是賬外火光沖天慘叫聲是不絕於耳,聽的人毛骨悚然。當那瘦子從地上爬起來再次跑到外面的時候,又突然掛起一陣陰風來,將他又掛了回來。這次它可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火盆了,只聽得那瘦子的屁股底下是“刺啦”直響,一股濃濃地烤肉味兒便瞬間充滿了整個營帳。
“啊……啊……”
那瘦子此時的面色慘白,火盆裡的火炭瞬間便他的屁股給燙了個皮開肉綻。瘦子掙扎著爬起身來,卻不想一個踉蹌又撲倒了那胖子眼前的燈盞,燈盞裡的燈油便整整的濺了他一身。此時那胖子正抽著起勁呢,頓時便勃然大怒,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廢物,我看你也是活膩味了。”
這土匪做事兒本來就心狠手辣,在加上他此時剛剛吸食完大煙,這腦袋裡根本就轉不過筋來,攬著那瘦子的腦袋便往身邊的桌子上撞。
那瘦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哪能經得住這個啊,便一邊掙扎一邊嘴裡求饒。
“大當家的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我把……您……”
“饒了你,你個廢物連這個門兒都出不去我要你有什麼用?”
說著,便繼續攬著那瘦子的腦袋往桌子上撞。此時那營帳外的火光是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沖天的火光彷彿就在眼前,陣陣的慘叫聲更是不絕於耳。不過此時的胖子顯然已經感覺不到這些了,他抓著那已經奄奄一息的瘦子,吼道“你不是喜歡放火嘛,那老子今兒就讓你好好享受一下。”
在那胖子說這話的時候,我便隱隱約約地在它身後看到了那小男孩的影子。小男孩此時的臉色慘白,咧著嘴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那種猙獰恐怖的表情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紀的孩童身上。在那男孩的控制之下,那胖子攬著那瘦子的腦袋一把便將其按在了火盆裡。此時的火盆裡滿是燒紅的炭塊兒,再加上那瘦子的臉色塗滿了燈油,所以當它的腦袋被按進火盆兒裡的那一刻,他的腦袋頓時便燃氣了大火。
“啊……啊……啊……”
胖子鬆開手以後,那瘦子便把腦袋從火盆裡拿了出來。此時他的整個腦袋都燃起了火光,頭髮已經被化成了灰燼,一股油膩膩的味道再次充斥著我的口鼻讓我不由得有些隱隱作嘔。
“啊……啊……啊……”
隨著那瘦子的慘叫聲越來越弱,它的整個身子便轟然倒在了地上。火光百年瞬間燃遍了他的整個身子,他在臨死前拿手死死地抓著一邊的櫃子,以至於那木櫃上面也引起了大火。火舌瞬間便將這營帳點燃了,濃濃地黑煙致使那胖子站在中間是不住地咳嗽。
此時那小男孩顯然已經脫離了胖子的身體,只見那胖子望著周身的熊熊大火,便捂著口鼻準備往外走。這帳篷不大,從床沿的位置到那門口也就是個五六米遠的距離,可就是這五六米遠的距離,那胖子硬是邁步過去。
“轟……”
隨著那周圍的火光彙集,整個帳篷便轟然坍塌,那胖子被坍塌的木柱死死地壓在下面,任由周圍的熊熊大火瘋狂的舔舐.著。此時的胖子嘴裡塞滿了黑色的菸灰,以至於他連嘶吼的聲音都沒有了。我站在重重的火光之中,在那妖豔的火舌深處我看到了那個小男孩猙獰恐怖的雙眸。它一臉得意得望著眼前自己的傑作,張開雙臂後,一道道濃濃的黑霧便從那漫天的火光下飛了出來,全都縈繞在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