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袖口中的玉石瞬間出現在龍天聖手中。
旁邊的江憲也同時將灌滿燈油的白蓮燈取出,打火機瞬間按下,緊接著便要點燃燈火。就在火焰觸碰燈油前,他的手頓了一下,看著那一隻只懸掛金蠶的雙眼微微眯起。
一旁的林若雪,陳師雲也察覺出不同,弓起的身子緩緩抬起,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
目光從這彷彿蟲巢一般的大殿掃過,陳師雲才緩緩道:“它們……似乎不是活的?”
路天遠衝著薛戎遞出一個眼神,薛戎當即抬手,一枚子彈頃刻射出。
伴隨著槍響,前方一條懸掛的絲線直接掉落,金色的蟲身砸在地面,發出極為細微的聲音。一股微風從身後吹來,無數懸掛的蟲身微微顫動,好似數以千萬計的金色風鈴。
“呼……”
眾人緩緩的吐了口氣,半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們邁開腳步,走入大殿之中。
大殿空曠寬敞,地面鋪陳著整齊的青石,即便經過千年的消磨,依然平整。四周的牆壁被層層磚石所堆疊,這些方正整齊的磚石上面條條紋理各不相同,構成了一幅又一幅的壁畫。
這些壁畫和之前的大不相同,沒有具體的怪物怪獸,或是雷電劃過天空,或是寬廣原野大地撕裂,或是洶湧山洪咆哮爆發……
山體的崩裂,洪水的席捲,大火的侵襲……
大自然那殘酷無可抵禦的天災在這一幅幅圖畫之中完全的展露了出來,這些災厄之中,隱隱有一些細小的被摧毀的身影,似乎是在天災中無助的掙扎。
大殿的正中央的棚頂,一縷絲線從上方垂落下半米,在那絲線的底端,不再是那些一個個懸掛的蟲體,而是一朵花。
一朵玉石雕成的蓮花。
瑩瑩光澤從上面向著周圍蔓延,正是那微白的光芒讓眾人進入的時候眯起了眼睛。
路天遠幾人看著蓮花,隨後目光轉移到了龍天聖身上。
“看我幹什麼?”龍天聖見此也不隱藏,不規則的玉石在他的手上拋起:“你們不是應該猜到了嗎?要是沒有這東西,如今的影子窖哪裡是人能闖的?”
“第一層第二層的龍珠玉石,姓江的手中的白蓮燈,還有我這玉石和上面的蓮花,應該都是同一種材質。”他看了看眾人,目光又掃過那一隻只懸掛著的金蠶屍體:“而這種材質對這下方的生靈具有威懾或是刺激……”
“若是一不小心用錯了,刺激到那些怪物,嘿嘿……”
最後的笑聲韻味悠長,眾人回想起那一隻只兇暴的怪物,在被刺激後可能出現的場景,心中不由一凜。
“不過,這裡的蓮花,有些奇怪……”
他目光看向上面,眼睛微微眯起:“從頭到尾,這影子窖的佈置並未有體現出對蓮花的崇拜還有蓮花的寓意,但這裡是第三層,是逐漸的靠近影子窖的核心,卻突然出現了蓮花……這不正常。”
賒刀人雙眼看著龍天聖,微微點頭道:“不錯,這確實不正常。”
“如果戎吳他們有蓮花的崇拜,起碼前面幾層會顯露出一些才對,而不應該全都是龍和異獸,還有那些巨人的圖譜。”
“所以……”陳師雲若有所思:“這裡的蓮花……”
“是後來人替換上去的?”
眾人的目光不由焦距在上方,林若雪若有所思道:“佛道兩家都尊崇蓮花,而這一層中,有許多蒙元的痕跡存在,若是他們抵達了這裡,那上面的蓮花很有可能是他們做下的。”
江憲點頭,目光重新落在懸掛的這些金蠶上:“那些金蠶本身很是畏懼這種玉石,如今這裡面沒有一隻活著的金蠶,但卻懸掛瞭如此多的屍體。”
“顯然,當年這裡是那些金蠶的巢穴。”
“只是在後來人將蓮花放置之後,才讓那些金蠶離開這裡。”
說著他目光看向前方,緩步的走向了最裡面的那面牆。
牆上的壁畫很是清晰,風雨交加,雷電匯聚,烈火飛騰,濁浪滔天……似乎世間一切的自然災厄都在這裡顯露出來,而在這壁畫旁邊的立柱上,一行細小的文字落入了他的眼中。
林若雪跟著走了過來,看到這文字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文字只有簡短的一行,但在她的內心卻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麼了?”江憲扭頭看著林若雪:“這上面說了什麼?”
深深的吸了口氣,林若雪看著這一行八思巴文,緩緩的說道:“楊璉真迦私藏長生之路,當殺。白蓮燈當為黃金家族世代傳承,為帝王執掌。落款是——”
“孛兒只斤鐵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