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元年的新歲,在百姓們歡呼雀躍之下走過,迎來霽月次年正月元夕,待上元節過,召開第一場早朝,三國一統的天下正式步入正軌。
次年正月初十,新歲的氣氛還未曾消弭,至上元節之前,整個帝都之內仍喜氣洋洋,逍遙居中賓客滿座,琵琶聲聲,箜篌悅耳,逍遙居外內城湖中燈火闌珊,畫舫之上歌舞妙曼,已有各色花燈漂流內城湖中。
街道兩旁商販叫賣不歇,雜耍玩樂五花八門,從北陽街延伸至城門外。
帝都城外也是熱鬧非凡,將至元夕,上元佳節,形形色.色的馬車出出進進,令整個帝都已是人滿為患。
“阿姐,你不冷嗎,不冷,也小心吹著了孃親。”
官道上,一輛木白色馬車也緩緩駛來著,自馬車車窗之內探出來著一個腦袋,精雕玉琢的一個女娃娃,頭髮綰起成玲瓏雙鬟,凸顯靈動,水靈靈的眼珠兒黝黑黝黑的亮麗。
自打馬車愈發駛近了帝都,她就開始坐不住的探頭出來,左瞧瞧右瞅瞅,前望望後看看,瞧什麼都感覺新奇,讓她的目光都半點不給開口又管著她的弟弟身上,明明是弟弟,卻老是跟個哥哥一樣要管著她。
根本不搭理親弟弟,小云瀾還繼續瞅著馬車外面,只是小手兒將車窗掩起了半扇,免得冷風吹著孃親。
雖關了半扇窗,但並不影響她探出半個小身子在窗外,遠遠眺望見帝都城門外左右兩旁挑擔買賣的商販,擔子裡的小物件各個都好生討巧。
乾草編織的小蜻蜓,胖乎乎的小陶娃娃,就被商販拿著粗糙的手中,吆喝吸引過路的小娃們,好玩極了。
“哎…”
姐姐不搭理弟弟,弟弟只得滿眼又無奈的搖頭,瞅去一眼根本不管他們姐弟靠著爹爹懷中淺眠的孃親,在他看過去時,爹爹還一聲噓聲。
莫要吵著了你們孃親。
小云景只得再無奈搖頭,拿起擱置小几上面的辯賦論繼續看,只是他在看書的同時,還不忘小手扯住著姐姐的裙襬,免得姐姐看的太過於入神,又一個自車窗給栽倒出去。
“雲霽,到了嗎?”
馬車駛至帝都城外,剛拉停馬匹,蘇嬈醒了過來。
“嬈嬈,尚未入城,你且再眯眯,入城我再喚你。”
雲霽摸了摸蘇嬈的臉,熱乎乎的臉蛋並未因小云瀾開啟半扇窗而涼著。
馬車之內,爐火燃的熱騰。
“不了,太熱了,下馬車會著涼。”
蘇嬈也伸手摸了一摸自己的另一半臉,從雲霽的懷抱中起來,將懷中的湯婆子拿開,降降溫度清醒清醒。
“我們入城後先回家,等先見著二哥後,你再去見雲穆靖,自己拿二哥沒法子了,那她還算計招惹我二哥,現在的苦果終是要自作自受了。”
想到日前雲穆靖著金衣暗衛私下送來雲郡的信箋,請雲霽入京這一遭,雖信箋之內沒有道明因何事由,可雲穆靖不說,蘇嬈也已剔透的很。
三國天下,一國天下。
三國天下豈是輕易就可合而為一國天下的,在這其中究竟有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籌謀,才達成而今天下合一。
無影無影只在晉超和裴良口中那麼各自提及一句的傳國玉璽怎會在鑾天殿的龍椅下出現,偏巧昭示了雲穆靖為真龍天子,合該坐擁天下。
雲琅佔據她大秦皇城過去十幾載,雲王和雲瑜坐上大秦皇宮那把龍椅就有十幾載,傳國玉璽若是在龍椅之下暗格中,他們又豈會發現不了。
很明顯,這一切不過乃二哥的密謀,傳國玉璽極大可能是在她皇叔手中,皇叔亡後吳陽將其交與二哥。
暹毅遲韶和二哥之間又是達成著什麼合作,最後二哥利用傳國玉璽引出天諭,一切便輕而易舉水到渠成。
到而今雲穆靖為天下之主,暹毅遲韶做回他的毅親王遠離朝堂之上,蘇二為攝政王,蘇嬈還有何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