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風和日麗的時節,春時發芽的幼苗,也開始了第二階段的成長,尤其是在氣候俱佳的澹梁國內,已是綠意盎然,觀之,只覺賞心悅目。
澹梁皇城內的喧囂,也再次有了片刻停歇。
因澹梁皇意料之外的昏厥,因地宮之中暹木亞玲的無聲逃離,兩日還沒有尋到蹤跡,因丁老被容皇后放出,次日間容楓還是得知,隨後,自來孝順聽話的這個皇兒,與這日間,第一次與他的母后生出來不孝。
“兒不明,母后為何非執意放出丁老不可,此人心術不正,心思邪佞,對我澹梁朝臣都敢用那陰毒之物,繼續放縱此人不管,只會為禍澹梁安穩,是母后何時變了,還是…只是兒臣從未曾看清過真實的母后。”
本就弱柳扶風且多年身子孱弱的‘雲皇后’,被容楓如此一番話語氣著,便在容楓面前昏倒,隨後臥榻不起。
這一時突來的變故,讓容楓對丁老再追究不得,也無法再執意追究。
忙喚了太醫至雲皇后寢宮。
容楓如此氣倒雲皇后,此事必然也是不可對外宣說太子不孝,這個中的緣由,皇家並無須對外人交代,外人也難輕易知曉容宮之內皇家事端,但對雲老王爺這個雲皇后的父王,卻是必須要給一個合適的理由來。
而這個理由,無外乎自是花街柳城之事令澹梁皇昏厥,澹梁皇的昏厥導致了雲皇后一時難承受而病倒。
雲皇后生病後,雲老王爺當日便也入宮探望,也在當日間,澹梁皇也醒了過來,雲老王爺便與澹梁皇一番促膝,翁婿二人說了什麼話無人得知,但是風雅小居之內所生事端沒有了下文,就像從不曾發生過。
即便晚間雲老王爺歸來,雲霽去問詢,雲老王爺也說不明,只告知雲霽,他主動與容恪道及蘇嬈那般闖禍也是憂其兄安危,又替蘇嬈向容恪道歉,而容恪因剛醒,神色有些懨懨不振,只說此事與雲老王爺無關,一切皆是前朝餘孽挑撥是非。
如此過分冷靜的澹梁皇,完全不曾有他們所想的按捺不住,可這卻讓雲霽心中一時剔透,清明而又通透,容恪怕是已然要動起了,隨即囑咐雲老王爺一聲謹慎,便來告知了蘇嬈。
“他們必是已然有動作了。”
蘇嬈也極其肯定一聲。
與雲霽一樣想法。
且不說她這個前朝餘孽已然將事徹底做絕。
隨後還又出了暹木亞玲從那地宮之內失蹤這事。
而今形勢,可是已對容恪他們那邊沒有一點有利之勢了。
暹木亞玲既已知他們的圖謀與嘴臉,而暹毅遲韶不日將抵達梁京都,一旦等到暹木亞玲見著暹毅遲韶,那麼先不等容恪他們密謀一石二鳥之計,暹毅遲韶已先與之為敵了。
而她這個前朝餘孽加逍遙樓樓主到時必定也會再橫插一腳,落井下石,那麼屆時,容恪他們便會腹背受敵。
所以無論如何都已由不得容恪他們繼續暗中謀算,籌劃著怎麼以最小動靜,在不敗壞了他帝王名聲的前提下行事,而今局勢,必然要先下手為強。
“雲霽,你覺得容恪他們會以何等手段,既可以除掉了你我和雲爺爺,又可以解決暹毅遲韶,他們會否利用暹木亞玲的失蹤讓暹毅遲韶與我這前朝餘孽對上,我們雙方兩敗俱傷,而他們只需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的陰狠邪佞手段他們不是沒有做過。
如此一來,還可將諸暹衛皇之死也嫁禍到他們這邊,只因為逍遙樓本就在澹梁境內,還有屆時雲老王爺之死,亦可嫁禍與她這個前朝餘孽身上。
至於暹木亞玲為何中.毒,也完全可說成是逍遙樓抓走並將其害成那等模樣,畢竟暹木亞玲早已離開了澹梁皇城,容楓就是證人,而暹木亞玲的回來卻無人知,無一人為證。
“嬈嬈所道,確實是他們慣用一種伎倆,但此次非一定會用,他們在嬈嬈手中已敗局兩次,且在他們心中嬈嬈是逍遙樓樓主,那麼敗局便不止兩次,所以若此次他們已出手,就必定只許勝不許再敗,若最後還是敗局收場,那定然就會是再次圍殺。”
像那日街間那場算計,失敗之後的圍殺。
倘若容恪再次圍殺他們,那就必須要確保他們能被包圍且沒有退路,且不會再有如祖父之人再出現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