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與逍遙樓,雖蕭家乃逍遙樓在澹梁京中勢力,但蕭家人入逍遙樓者,唯蕭家家主與其手下心腹幾人。
其他蕭家人,其實他們都不知逍遙樓是什麼,不知逍遙樓立於何地,更不知他們家主當初歸家奪取蕭家家主之位,所為不過皆為逍遙樓。
這也是為何蕭家被滅, 而云霽未有多少擔憂的原因。
一來,蕭沐白對蕭家根本沒有情感,二來,蕭家被滅也根本暴露不了寒漠塵的逍遙樓,只要不是蕭沐白和他的心腹被抓,那麼只蕭家還不足以讓澹梁皇以此絕了逍遙樓根基。
而每次蕭家聯絡逍遙樓,都是蕭家家主或其手下心腹聯絡,若家主與其手下心腹皆有事,那麼這時候,蕭家人才會聽著家主早前吩咐在他蕭家酒樓外掛出特定牌子,逍遙樓中人看見自會前來,而蕭家人也只當這是他們自家辦事,自家買賣。
今蕭家被滅,與蕭家有關的明面上的所有酒樓產業全被查封,那麼今在蕭家酒樓外又出現掛牌,不用多想也知定與澹梁皇有關,澹梁皇既要見蕭家真正的背後之主,那份信箋自就輕而易舉被轉送到逍遙樓中。
“廢物,皆是群無用的廢物。”
勤政殿內,再一次的陰靄,被海東青帶來的那則訊息, 團捏的褶皺。
那個驚美風貌的柔情帝王, 此刻鬢角青筋暴起,瞳目之內迸發出勃勃戾氣,直接渲染了他那雙柔情的丹鳳眼,濃生出一種陰險更陰毒之駭感。
一旁的雲皇后,今日的她,褪去了那身讓澹梁皇哪兒哪兒都覺得不對勁的月華宮裝,換做了翠綠之色,色澤鮮豔明亮,也讓她周身氣韻因此發生一絲變化,仙雅轉作靚麗。
見如此勃然大怒的澹梁皇,她識趣的沒有再如此前之時那般故作嬌柔去寬慰,反而卻惹禍上身,此刻,她就安靜的候著一旁,不去招惹。
可雲皇后不招惹澹梁皇,澹梁皇最終還是逮著她,將怒火發在她身上。
若非她那花間谷一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麼多年來竟沒有抓到一個有用之人,他們何以至此還事事被動,夜夜難安,完全不知前朝公主背後勢力究竟如何,在他澹梁國內究竟還有多少像蕭家一樣的暗樁。
只一個龐大財勢的蕭家已讓他心生寒顫,而逍遙樓更乃二十年前風靡江湖令世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由此可想而知,而今逍遙樓在他的澹梁國中,是否早已乃一個地下王國。
如此這般想來,澹梁皇心中就更又恐又懼又怒,各種情緒交織錯雜。
“皇上息怒,莫要因著些許小事累及龍體,老叟這邊給皇上帶來一個好訊息,想必皇上聽了必龍顏大悅。”
就在澹梁皇之怒似乎難以壓制之緊迫時刻,一個手拄著柺杖的老者走進來勤政殿中,並無他人來通稟,他就這麼走進來,由此可見澹梁皇對他之器重,朝之重地也可任其來去無阻。
“諸暹那邊來訊息,諸暹衛皇歿了。”
進來的老者,正乃鏢師口中的丁老,他身著衣袍並不華麗,只是很尋常的翻領錦袍,手中柺杖卻乃上好藥檀木所制,其上散發淡淡藥香。
人看去有些精瘦,兩頰帶著微微凹陷感,這讓他的眼睛便格外突出,且許是常年浸染藥物中,不止他的柺杖瀰漫著藥香,他整個人都帶著一層藥味,只一聞就知他乃醫者。
至澹梁皇身旁,將得來訊息遞給澹梁皇,那雙極其突出的眸,看了雲皇后一眼,隨後,他蹲身撿起來被澹梁皇團捏扔至地上的那則訊息。
一看之下,他那本沒有多少眉的眉頭,如不久之前的澹梁皇一般緊緊皺起,也方知澹梁皇為何那般勃怒。
而勃怒的澹梁皇,卻在見著諸暹那邊的訊息之後,他沉著的眉目一時舒展。
暹毅遲衛病歿了,終是油盡燈枯,或者確切來說,早在容皇后以那般狠絕的死亡來報復暹毅遲衛之際,他的心就死了,跟著容皇后死亡。
“還當真是個痴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