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霽月世子身子羸弱,至這冬日之際,根本難以長途跋涉領兵作戰,且雲琅朝中此刻也離不得霽月世子。
於是乎,霽月世子向瑜皇諫言一語:
諸暹國殺六皇子激怒吾皇,又構陷雲琅國邊城守軍強搶民女,從而掀起這場戰亂,其勢必是為謀取天下。
我國太子云穆睿,文可安邦治國,武可上陣殺敵,六皇子與其又手足情深,便由太子代父親征,以鼓舞士氣。
朝堂這邊,有姚丞相等一眾文臣,又有他坐鎮後方協助,便可安妥。
瑜皇因六皇子之亡而那般急火攻心,而今霽月世子之諫言,實乃最好之法,於是瑜皇當即下旨,著令太子云穆睿為雲琅軍統帥,代父親征。
霽月世子此為,雖將七皇子留至琅京,可讓雲琅軍跟隨太子出征前往邊城,也可讓姚丞相這一派放心。
就算太子離京,但琅京這邊七皇子那一派也隨去了雲琅軍,那自是對琅京朝堂中而今局勢不會有何改變。
而太子代父出征,所帶兵馬自也不止雲琅軍這一支兵馬,雲琅軍不過只是其中一隊主力軍,另外還有其他兵力。
且上陣殺敵,若一戰成名,那其在朝中威望必定更上一層樓,所以雲霽之諫言,姚丞相等一派文臣雖猜測他此舉用意為何,但終是未有反對者。
於是乎,數以萬計兵馬在琅京外集結。
太子領兵,姚葉庭先鋒官,整軍出發。
御輦之內,瑜皇雖因急火攻心而一時心傷,卻也親自來此,為其子送行。
望吾兒,不負一國儲君之風度,將諸暹國那等野心勃勃之徒皆一舉殲滅。
諸暹與雲琅,便如此各自整頓兵馬,與十月中旬出發,各自前往了邊城。
兩國邊境戰事這般突起,兩軍出發三日時,兩國之內,又各自再生出另兩件事,卻乃不為他人所知曉之事。
雲宸殿內。
“咳…”
一聲咳,卻再不是霽月世子所咳喘,而是急火攻心的瑜皇,從來都身子大好的瑜皇,此刻竟如此羸弱了。
躺至龍榻上,面容微白,氣息浮動難平,似覺一息之間竟生出大病。
而龍榻下,安靜站至一旁的霽月世子,面上白色蒙緞再無,那雙細長鳳眸,其內裡之透亮,熠熠光色,奪目其華,看的瑜皇只覺心悸顫慄。
“霽…月…,你…你…”
帝眸落至榻前月華身上,氣息更沉喘不平,帝手抬起,卻顫顫巍巍,如何也觸碰不到榻前這月華身影。
“皇伯父憂思兒郎,而今如此傷患,該好好養著,朝局那邊皇伯父莫憂,有云霽在,必定不會讓其亂了。”
如此一語淡然,月華世子,可其話語內裡之黑暗,如此囚禁了瑜皇。
“至於太子和姚丞相,皇伯父糊塗,聽信讒言禍害了蘇家,才至這雲琅而今如此窘境,不過皇伯父也寬心,蘇家如何被亡的,他們與皇伯父又如何聯合,致使雲霽心中人兒傷著,都不急,雲霽會一一替她討還。”
看著瑜皇這一眼,嘴角竟又勾起一抹屬於寒漠塵方有的嗜血,手中蒙緞再次遮住眼眸,也遮住內裡那濃墨。
轉身,容驍離開了雲宸殿。
隨後,舒妃走進來,手中端著碗白玉藥盅。
顯而易見,瑜皇而今這身不由己之處境,便乃當日趙國公讓舒妃所為之事。
控制瑜皇,以掌控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