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快快請起。”
蘇嬈彎腰,親自扶起最前面兩人。
“待此番事了,我會給各位叔伯安排好退路,各自散去,去過你們安穩的日子,莫繼續如此在刀口舔血。”
不等這些暗軍再表忠心,蘇嬈已交代了她的安排。
直至夜色黑暗之際,方才又悄然離開。
……
而此刻,雲宮內。
雲宸殿中,那一個個御醫們也才退下。
“霽月,可是她傷你至此,如此的心口之傷,倘若力道再重上那麼一分,你若有事,你要朕如何向你母后交代,她人呢,你把她藏匿何處?”
雲霽入宮後,他那般蒼色羸弱模樣,瑜皇見著,本要與雲霽所言之話當即停住,忙宣了御醫前來為雲霽診治。
整整一日下午,方才讓雲霽面色好上些許。
此刻問話,帝怒滿目,與那日對雲穆靖一般無二,心中氣火難消半分。
原以為這個侄兒他清明,可如今看來…
“咳…”
一聲輕咳,雲霽穿好被瑜皇著宮人強行褪下的上衣,整理好腰間玉帶。
“皇伯父,若皇伯父宣召霽月入宮只是為問尋蘇嬈的行蹤,那恕霽月難以告知,只她一人這裡,霽月非任性不可,皇伯父逼問霽月也無用。”
“霽月…你…”
瑜皇一時氣急,抬手直指雲霽面門。
輕顫。
“好,很好,你和靖兒都羽翼豐滿了。”
怒甩龍袍, 瑜皇大步走去桌案坐下。
氣息沉著。
“蘇家謀逆,但畢竟也曾為我雲琅鞠躬盡瘁四十餘載,皇伯父此前尚未曾想好該由何人擔任監斬官為好。
你乃雲王府之子,又與蘇二曾私交甚好,那就由你去送蘇家那最後一程路,也是我皇家對蘇家的仁義。”
“咳…咳…”
壓制不住的咳喘,雲霽起身走過來,周身依舊淡然,毫無一點其他神色。
瑜皇言讓他去監斬,這也難以讓雲霽心中波動。
“皇伯父就不怕屆時霽月會救走蘇家人。”
“姚尚書和趙尚書,他們二人會同你一道監斬,禁衛軍與御林軍更陪同在側,朕倒要看看霽月你有何等本事去救走他們。”
瑜皇一點不憂雲霽此言,看著雲霽一眼,再言:
“就在街市斬首,你說榮華她會不會帶人來劫法場,到時霽月你是又該去顧榮華安危?還是去救蘇家離開?”
此一番話出口後,瑜皇再不看了雲霽,拿過一封奏摺,翻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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