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嬈當即輕隴起眉梢,手不自覺摸了摸身前衣服下的吊墜玉佩。
“對,施針。”雲霽頷首,“你的針灸之術似乎有些特別,那日在清風苑你為雲霽施針過後,這些日來雲霽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再那麼羸弱了,出門許久也不會再風一吹就咳喘不停。”
蘇嬈先沒有回話,也並沒有因雲霽的這又一番話而舒展眉梢,反而愈發緊隴起,眉黛沉凝,摸著身前的手,隔著衣裙捏住了裡面的玉佩。
雲霽似乎有所察覺,又道:“是有什麼難言?若有為難之處,只當此事雲霽未曾提及…”
“可以。”這句話出口,雲霽之後的話未再言說,蘇嬈捏著衣服下的玉佩一息,提了一個要求:
“我們之間合作,你的要求很合理,只是我曾答應過傳我醫術之人,絕不在他人面前行此針法醫術,尤其是在同行醫者面前。”
言外之意,我能為你施針,但你得為我保密,無論是御醫太醫,還是你府上的竹先生和惠善大師,任何人都不能知曉我會醫之事。
“自然。”雲霽點頭,應允,蘇嬈的要求也很合理。
而此刻,舒蘭宮中,滿地破碎瓷器,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顫顫發抖,舒貴妃面色蒼白從床榻上下來,無論劉嬤嬤和趙蓮馨怎麼勸慰都無用。
她要去見四皇子,她要問問他,她到底哪裡對不起他了,他雖不是她的親子,可也是她將他拉扯大,若無她趙家相護,他早已被太子蠶食殆盡,為何要害她的孩兒,為什麼?
“姑母,姑母,您冷靜點,您剛剛小產不能出去的,馨兒求您,我們回去,我們回去。”
趙蓮馨攔著舒貴妃。
劉嬤嬤也聲聲哀求。
“娘娘,我們回去吧!回去吧!皇上已經為娘娘幽禁了四皇子,孩子還會有的,娘娘,我們聽話,回去,莫要讓皇上看見啊娘娘…”
“都別攔著,讓她去。”這聲怒喝,趙國公大步走進舒蘭宮,“你現在就去把四皇子五馬分屍,碎屍萬段,為父看你的孩子就能回來了?”
“父親,妹妹她只是傷心過度,父親莫要氣惱。”
後面跟著的趙尚書急急一言,走進舒蘭宮,從趙蓮馨的手中接過舒貴妃,將她憐惜攬了懷中。
“璇兒,聽話,不哭,你是帝妃,這般哭啼有失尊儀。”
“兄長,我的孩兒…”
舒貴妃死死抓了趙尚書的衣袍,哭泣的聲音沙啞。
趙國公走至正位坐下,擺手讓那些跪地的宮人們起來,將宮內凌亂收拾了,全都退下去。
抬手又揉上眉心,眉宇之間帶著掩藏的哀痛,那是他的外孫,他又如何能不疼不難受。
“你真以為是四皇子算害的你,他還沒那個本事。”
須臾,趙國公才如此沉聲又開口,只這一句話,止住了舒貴妃的哭泣,倏然看向趙國公。
“昨日之事真相究竟如何,你腹中龍兒究竟是誰害沒,現在追究於事無補,皇上昨日行為舉止,他是在四皇子和太子之間選擇了太子,四皇子雖未被廢,可終身幽禁已與被廢無疑。
現在我趙家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姚傅嶽那老東西就會將我趙家整個置於萬劫不復之地,你卻還在這裡哭哭啼啼,你怎麼不哭皓兒…”
“父親…”
一提及雲穆皓,舒貴妃頓時站不住的軟了身子。
趙尚書又趕忙扶住她。
“父親,妹妹她也不想的,父親就別再拿皓兒刺痛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