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雲霽他實在太不像一個眼盲之人了。
放下杯盞,走動著活動活動筋骨,眼見雲霽手摸過桌上杯盞準確拿起月砂壺,蘇嬈開口說她來的話驀然卡住,走動的腳步也頓住。
眉梢微動。
“怎麼了?”
雲霽似是察覺蘇嬈停下來,放下月砂壺轉頭。
“雲霽,你…”
蘇嬈開口,可話到嘴邊又頓住。
“沒什麼,就是讓你小心別燙著。”
蘇嬈沒問出口,可雲霽似乎已知曉,嘴角淡淡含笑。
一口抿茶,道:“你是否想問我其實看得見。”
如此話,蘇嬈腳步再次頓。
這人果真心思細膩的可怕。
細思極恐。
“抱歉,只因你給我的感覺實在與正常人無疑。”
雲霽淡淡搖頭,無妨。
修長玉手伸向小爐,卻在一寸之計準確停住。
“你看,並非只有眼可以視物,口鼻耳觸皆可視物,人之五感六識奇妙,世間萬物皆可入我心。”
這個動作告訴蘇嬈,他確實能做到與常人無疑。
蘇嬈頷首,隨即突兀擰巴起眉角,昨夜那個消失的不對勁終於又冒了出來,這次清晰入腦。
驀然坐到雲霽對面,桃花明眸微微細眯了起來。
氣息一瞬不穩。
雲霽玉手輕淺一頓,隨即若無其事收回來。
“又怎了?”
蘇嬈目光上下打量。
這人既能跟正常人如此無疑,那在望祿寺那夜…
“我就是想問早膳什麼時候好。”
看著雲霽好一瞬,他如此淡然,月華自若,蘇嬈抿壓了唇角,最終還是又沒問了出來。
那日望祿寺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裝的那麼虛弱。
可他如此清風明月之人,他沒道理那麼故意做吧!
為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