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臨時的斬殺魔物任務後,已是下午時分。儘管午陽依然猛烈,可是這時隱約聽見小溪的潺潺流水聲,讓哈路嘉有一陣感到涼快的幻覺。再過兩個小時,「魔海潮汐」將要出現,夜幕就要降臨。
“賽利斯……”
哈路嘉似乎在用哀求的語氣呼著同伴。
“唔?怎麼了?”
“我……”
“你有什麼不適嗎,還是累了?”
“咕咕——”一陣陣飢餓的訊號從少女的腹中傳出,恰時地為她代替了回答。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賽利斯呵呵地笑了兩聲,“原來趕路趕了這麼久了呢,我這裡有乾糧……”
說著一般,他猶豫一會,馬上改口道:“要不……”
他用眼神示意向不遠處的一條潺潺小溪。
肚子餓的小孩,對食物最為靈敏了,哈路嘉頓時明白了,雙眼變得閃亮:“你是說……要吃魚?”
他點了點頭。
“不過呀,你要用什麼工具來捕魚呢?”
賽利斯將斜亙後腰的槍矛拔出。
“不過,使用前需要認真地清洗一下呢。我怕你會嫌髒。不如……你先到小溪的下游,將它洗到你認為乾淨為止,而我過去上游那邊準備一下,怎麼樣?”
哈路嘉很樂意接受他為自己著想的建議,接過他手中的短槍,頓感異常沉重,同時有種「殺豬焉用牛刀」的感覺。
槍刃上還沾染著些許墨色的汙染物。
不過她肯定會將沾染過魔物之血的槍尖清洗個一百遍的。
“小心刃尖啊!”賽利斯仔細囑咐後,走向小溪的上游。
哈路嘉幾乎是以抬著的力氣與姿勢將那柄沉重的短槍搬到小溪旁邊,同時心想,賽利斯可真是厲害呀,面對魔物的時候,居然還能將這柄重得不像樣的兵器揮動得毫無阻礙一樣。
不過,用這柄槍真的能當魚叉來用嗎?
哈路嘉將骯髒的槍刃插入河面,讓順流的河水任意沖刷。
槍刃的長度幾乎佔了整柄槍的四分之一,大約三十公分長,烙著一道道暗紅色的紋絡。
槍的刃尖看起來非常鋒利——剛才賽利斯在於魔物對峙的時候,一擊就將巨大的魔物擊墜,並留下長長的傷痕,很好地證明這一點。哈路嘉不敢隨便用手直接去觸碰。
避免沾水,她脫下手襪,小心翼翼地用抹布將槍刃上的汙漬擦拭乾淨。
沒想到稍微一擦,殘存在上面的痕跡就消去了一半。她重複了好幾次,直至槍刃被擦拭得看起來像嶄新的一樣。
她很滿意自己這次清洗工作,甚至天真地覺得自己有做家務的天賦了……
哈路嘉呼喊賽利斯過來,滿面成就感地將清洗得一乾二淨的短槍歸還主人。
此時,賽利斯脫下了上半身的鎧甲,穿著一件白色短襯衫,並滿頭大汗。他感激地接過短槍,滿意地重新打量一下手中的「魚叉」。
哈路嘉注意到了刻在他手臂上的暗紅色烙印,圖案形狀雖然有點駭人,可她還是禁不住好奇心,問著:“刻在你手臂上的印記……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種叫做「紋徽」的印記。”賽利斯簡短地回答道,沒有做過多解釋,“好了,夜幕就要降臨了,我該去準備準備晚餐的食材了。”
賽利斯讓她到附近的樹蔭下稍作休息,自己到附近的河流,實行他的「叉魚」作業。
雖然太陽還沒有想要落下西山的樣子,不過因為這個月已經是幽暗之月了,夜幕會提前落下。
他打算要在天色入黑前將這件任務完成。
賽利斯脫下戰靴,步入河中。
在河上,他的下半身靜止不動,單手持槍,弓著腰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河中魚兒的動向。
忽略那雙隨河魚不斷追視著的目光,他整個人宛若一座立在河中的雕像。
由於光的折射,肉眼所看到的河面的魚兒遊動之景都是虛像,出手時必須要算準偏差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