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無論科技怎麼發展，生命還是會有極限的，不可能一百多年過去了，還能保持二十多歲時的年輕。可今日看了機甲們的反應，他們才發現，自己有可能真的猜錯了。
簡雲帆問這個不是為了認親，純粹是想談點“投資”，免得自己墊付進去的窟窿越來越大。
“電競打得好的話，貌似挺掙錢的，”他湊到於微耳邊，又說，“娛樂圈混得好的話，好像也挺掙錢的……你要不要考慮……”
於微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將這間屋子裡掙錢掙得最多的三個人招呼到身邊，嘀咕了幾句。三人莫有不肯的，連聲答應。
簡雲帆見這事能成，心裡那一籮筐的石頭總算放下了幾顆。
特別行動隊的數人許久未見，冰釋前嫌，又聊了好一陣，直到深夜，湯啟瑞和郭振寧前來敲門，熱鬧才消停。
九尾本來就已宕機，另外兩只機甲立馬裝死，站在地上，權把自己假裝成裝飾品。
身為“罪魁禍首”的簡雲帆事先答應了於微追加的訂單，“勉為其難”地將九尾抱進懷裡。湯啟瑞曾自告奮勇幫他搬，被他回絕了：“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鬼知道，簡雲帆只是眷念九尾身上毛茸茸的觸感，想趁機多吸幾口。
樓下，聚會已散，只剩上晚班的侍應生在收拾現場。麻溜的動作似乎在告訴全天下人，他們想趕緊下班。
湯啟瑞問簡雲帆：“沒開車來？”
“懶，就把車停在小郭家了，順便還能蹭個車。”
湯啟瑞：“我送你回去？”
簡雲帆笑著搖頭：“不了。回頭小郭來了，撲了個空，又得怪我拋下他了。你先回吧，他們應該很快就過來。”
“行，”湯啟瑞拍拍他的肩膀，“到家了給我發訊息。”
“得了吧，膩膩歪歪的。”
湯啟瑞沒再說話，笑笑走了。
春寒料峭，簡雲帆穿得不多。晚風輕輕一刮，他打了冷顫。
於微：“冷？”
“沒。”
簡雲帆吸了吸鼻子，朝身後的黑暗看去。
是他的錯覺嗎？怎麼從剛才開始，他老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忽然，他肩膀一沉，回頭一看，發現於微的西裝外套已經搭在了自己身上。
“你不冷？”
“體溫適應良好，”於微搖頭，“別生病了，小心影響工作進度。”
“……還真是多謝您關心……”
於微幾不可見地淡淡一笑。
簡雲帆抬眼看他，覺得這人今晚似乎笑得有點多，是因為與舊友重逢的緣故？
於微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中帶著些許探究，較往日裡的冰冷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光亮。
簡雲帆莫名想起湯啟瑞。
於微：“我有些好奇……”
簡雲帆在還沒有意識到的瞬間就已經習慣性地迴避掉於微的眼神，只低頭看著懷中九尾的頭頂，默默數著它眼中圈圈的轉動次數。
“好奇什麼？”
夜涼如水，和白天裡的溫暖形成鮮明對比。
於微：“……算了，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