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漢抬起手擺了擺,校尉們率眾四散而去。
待到校尉們率眾走的差不多的時候,吳漢才跳下馬背,踱步到了樊崇面前,拱手道:“可是樊王當面?”
樊崇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拱手道:“樊某一介草寇,馬上又要淪為周皇的階下囚,當不起將軍一聲樊王……”
樊崇對吳漢很客氣。
他已經決定向魚禾投誠,以後要在魚禾手底下混,自然要跟魚禾手底下的人搞好關係。
樊崇身後的一眾赤眉將領,就顯得有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他們覺得,樊王這麼大的人物,投了魚禾,魚禾怎麼說也得給個王。
一個王還無需對魚禾手下的一個尋常將軍客氣。
吳漢笑著道:“樊王說笑了……”
吳漢覺得樊崇有點虛偽,有點自視過高。
樊崇真覺得自己是一個草寇、一個階下囚的話,此刻就應該跪在地上,向他投誠。
而不是坐在地上,向他示威。
他也沒有點破此事,反而順著樊崇的心思說話。
反正他已經拿下長安城了,樊崇也降了。
他只需要守著長安城,一直守到魚禾降臨即可。
至於如何對待樊崇,那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
吳漢衝樊崇再次一禮,“煩勞樊王請眾兄弟卸甲,迴歸大營。如何安置眾兄弟,還得等陛下到了以後才能定奪。”
吳漢還算客氣。
樊崇也沒有拿大,當即吩咐赤眉的將士們卸了兵甲,返回了他們此前駐守的兵營。
吳漢向樊崇請示了一番,得到樊崇應允後,派遣兵馬跟了過去。
赤眉中的一些將軍對此有些不滿。
但有樊崇鎮著,他們也沒好意思當中說出來。
吳漢在赤眉返回了軍營後,收繳了他們卸下的兵甲。
至於赤眉隨後會不會鬧事,他根本不關心,也不害怕。
他此番殺進長安城,已經做好了跟赤眉、綠林撕殺的準備。
也做好了跟赤眉、綠林聯軍撕殺的準備。
他有八成的把握對付手握兵甲的赤眉和綠林中的任何一支,更別提手無寸鐵的赤眉了。
他此前當著樊崇的面遣散了兵馬,也只是一個幌子。
樊崇一眾若是不願意卸甲的話,那些原本被遣散的兵馬立馬會出現在他們面前,讓他們認識認識什麼叫做鐵甲悍卒。
還好樊崇識趣,並沒有做出什麼挑釁的舉動。
他看得出樊崇是個聰明人,樊崇應該很清楚,他們在卸下了兵甲的那一刻,就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