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笑了,道:“你雖然不是個君子,說的話倒還很老實。”
陸小鳳道:“你非但不是個淑女,說的話也不老實。”
上官飛燕嫣然道:“一個女孩子若是太老實,就難免會上你這種男人的當。”
她說話的聲音也變了,竟似已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在說話。
陸小鳳臉上帶著驚異。
上官飛燕的易容術還有模仿別人聲音的絕技,真是神乎其神,難怪他之前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他對江獄更加敬佩。
真是火眼金睛。
一眼看出上官飛燕易容。
鼻子比狗還靈。
在那麼濃烈的花香氣掩蓋中還能聞出丹鳳公主是上官飛燕假扮的。
“現在你想必已該看出來,我樣樣都比她強,可是從我一生出來,她就已壓在我的頭上。”
上官飛燕甜蜜溫柔的聲音裡,忽然充滿怨恨,“從小我就穿她穿過的衣服,吃她吃剩下的東西,只因為她是公主。”
“所以一有了機會,你就要證明你比她強。”
這不是陸小鳳說的。
這語聲靈巧、活潑,彷彿帶著種天真的稚氣,但在這寂靜的夜晚,驟然聽得這種語聲,卻更令人吃驚。
陸小鳳和上官飛燕,扭首望去,只見晚風習習,樹影婆娑,在皎潔的月光下,一道纖弱而苗條的白衣女子好似踏月而來!
以陸小鳳的耳目,竟沒有察覺對方到來。
聽得那天真稚氣的語聲,誰都會以為她必定是個豆蔻年華,稚氣未脫,既美麗、又嬌甜的少女。
但此刻,來到他們面前的,卻是至少已有二十多歲的婦人。
她身上穿的是雲霞般的錦繡宮裝,長裙及地,長髮披肩,宛如流雲。
她嬌靨甜美,更勝春花。
她那雙靈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滿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滿了稚氣——不是她這種年齡該有的稚氣。
無論是誰,只要瞧她一眼,便會知道這是個性格極為複雜的人,誰也休想猜著她的絲毫心事。
無論是誰,只要瞧過她一眼,就會被她這驚人的絕色所驚,但卻又忍不住要對她生出些憐惜之心。
這絕代的麗人,竟是個殘廢,那流雲長袖,及地長裙,也掩不了她左手與左足的畸形。
“移花宮二宮主?”
陸小鳳猜出了來人的身份,這樣的容貌氣質,這樣的絕世武功,又是在有邀月宮主的地方。
來人身份不言而喻。
憐星宮主笑道:
“都說陸小鳳聰明絕頂,果然名不虛傳!”
“憐星宮主過獎了!”
陸小鳳苦笑,感覺江獄的酒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