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龍羅漢的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凝固了，他的金身重新匯聚，就彷彿是剛剛那自爆不存在一般！
“你，你怎麼做到的！”降龍羅漢在那裡向著陳雲喊道，臉上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慈悲之意，若是被旁人看到，很難相信這位便是佛門的大羅漢。
陳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這位大羅漢，終於還是道：“尊者，你已經死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貧僧怎麼可能會死呢，貧僧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降龍羅漢在那裡大喊道。
陳雲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輕輕嘆口氣。
之前沒有去看，現在集中注意力之後他總算看清楚了，這位降龍羅漢的真靈，其實已經消失了。
真靈消失，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死了，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那種。
就算是如同孔宣這般的邪神，之所以可以處於非生非死之間，便也是因為他的真靈碎片被人困在了體內。
不管是修道唸佛，還是妖魔鬼怪，其核心，都是真靈！
這是在天地之間存在的根本，失去了真靈，那就是死了。
而降龍羅漢之所以現在還呈現出“活著”的狀態，便是因為，在他的體內，原本真靈所處的位置，現在已經被一塊帶著詭異氣息的黑色給佔據。
這氣息充滿了瘋狂和莫名，原本陳雲以為是克蘇魯邪神，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裡面有著邪神的氣息，但是最主要的部分，居然給人一種包容萬物的感覺！
大概也就是這，才讓降龍羅漢能夠一直保持“生者”的狀態，但是不可避免的，他那身為佛門弟子的一切都已經失去了。
他的拈花一指，早已經失去了根本，否則，翻天印下，以其大羅漢的境界，不可能被一下砸的金身破碎。
下方眾人看著這兩位，沒人敢說話，只是疑惑，這位降龍羅漢真的死了嗎？
終於，在陳雲目光的注視之下，降龍羅漢臉上的瘋狂漸漸消失，整個身形都開始潰散，卻是閃過了一絲明悟：“對啊，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死在了靈山大戰之中。”
看了看面前的陳雲，降龍羅漢雙手合十：“迦葉謝過陳先生。”
陳雲點點頭，果然是他，迦葉尊者，佛祖的弟子，並且是佛祖入滅之後整個婆娑世界的領導者。
迦葉尊者的金身已經完全潰散，但是黑暗消失，原本的金色浮現。
看著陳雲，迦葉尊者還是說道：“陳先生，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不能說，靈山大戰，靈山之變，都如同夢幻泡影，先生若是想知道，親身去那靈山走一遭便可。”
說完，也不待陳雲說什麼，便在那裡盤膝而坐，念動了涅槃經。
聲聲經文之中，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周邊之地再次化作了淨土，好似在送別一位大羅漢。
迦葉尊者的身形燃起了虛幻的火焰，慢慢的縮小，直到化作一枚金色的舍利。
陳雲沉默了，迦葉尊者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大徹大悟，但其實那是一種絕望，一種到了極致的絕望。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變故，可以讓這樣一位佛法高深，甚至可以在佛祖之後成就尊位的大羅漢陷入絕望呢。
他什麼都不肯說，如果真的是靈山被外敵入侵，那沒必要會是這種樣子。
那麼如此看來，問題應該出自靈山內部了。
這倒是和天庭墜落極其相似。
將那舍利子攝入手中，陳雲看了看，隨手丟給了少林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