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這叫人怎麼不緊張?!
有人要吃你試試!
“兩位小友是神隱大陸的修士的吧?”大祭司問道。
顧長洲繃著臉不說話,宋意禾從他後面探出頭來答道:“是的,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管這人打的什麼主意,情況的不明的時候先拖延時間總是好的。
老人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講起了故事。
“我們兩個世界本互不相通,萬年前,兩個大陸無意中得知了對方的存在,一個世界裡滿是對人體有害的濁氣,一個世界裡滿是有益的靈氣,但萬事萬物都有兩面性,靈氣修煉速度慢且溫和,濁氣卻要強大得多。
當時大陸的情況已經很嚴峻了,為了生存,我們不得不和神隱大陸的當世強者做了個交易。
他們有的當時離飛昇只差一步之遙,有的是壽元將近卻一直無法突破,總之不管是求永生還是求強大,最後交易都達成了。
他們答應我們,只要我們願意和他們締結死生契,就同意我們將孩子送到神隱大陸生活。
這樣相安無事一段時間後,神隱大陸的人發現我們願意和他們契約的人越來越少了,因為孩子就那麼多,全部送完之後,我們剩下這些老傢伙就該收拾收拾等死了。
可是人的貪慾是無窮盡的,他們嚐到了甜頭怎麼會就此罷手?
他們想讓我們送過去的孩子繼續和他們締結契約,有的孩子不願意,當場就被殺了。這場陰謀後來被我們發現,當時的大祭司一怒之下帶著我們打去了神隱大陸,卻因為一部分人身上有死生契的原因,終於還是輸了。
神隱大陸封死了當年開啟的域壁,我們卻不得不想辦法活下來。
這條神龍是萬年前大祭司的戰利品,大家發現它幾乎不怎麼受濁氣的腐蝕,甚至精血有淨化濁氣的功效,這才得以靠著龍屍苟延殘喘至今。”
“死生契是什麼?”宋意禾問。
她只在書籍裡看到過生死契,締結雙方同生共死,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相應的受到傷害。
但是很明顯,這位老人口中的死生契和生死契不是同一個東西。
“是你們大陸研究出來的好東西啊,”慈藹的老人到這時候終於展現他刻在骨子裡的恨意,“將生死契逆轉,雙方締結契約即可得到完全相反的作用,即契主受傷或是遇劫,全部都反噬到契奴身上,雙方命數交纏,甚至可以藉此矇蔽天道,讓契奴代為承受雷劫。
唯一的限制就是,結契雙方必須自願。
真是完美的計劃,簡直是把我們當做圈養的家畜來供養他們!咳咳……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最後還要……咳咳……斷了我們的後路!咳咳咳……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咳咳。”
說到情緒激動處,老人捂著嘴咳個不停,嘴裡不斷冒出黑血。
顧長洲想去扶他,被他擺手拒絕。
“您……身上是不是也有死生契?”宋意禾看著他這副模樣,問道。
她曾見過尚壺,按理說能和他一樣當上大祭司的人不應該如此孱弱。
老人點點頭,扔給宋意禾一塊牌子,稜角還沾了一絲血意。
黑沉的令牌上以羽花、夕陽作為背景,眾多看不清面容的小人伸出雙手,託舉著一個新生兒。
這是……大祭司的令牌。
持之可命令神羽大陸的人做任何事情。
老人將令牌用處說與他們聽,又說:“你們不瞭解這兒的人,其實他們都是一群特別淳樸善良的孩子,最大的願望大概也就是遠離濁氣,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人在絕望之際總是需要一些精神寄託,神羽教的建立初衷便是如此。整個大陸都是我們的教眾,每一任大祭司一生都在尋找解決的辦法。”
老人看著他們倆,“今日,我老頭子就賭一把,把這令牌交與你們,若成,神羽大陸自此新生!”
說完,這人哈哈大笑,竟然就此坐化了。
神羽大陸天降異相,所有人跪伏在地上。他們的第十任大祭司,離世了。
人群中,啜泣聲漸漸響起。
一個年輕的女孩滿臉茫然:“娘,你說我們真的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
婦人緊緊摟著她:“當然,大祭司會保佑我們,羽神大人也會保佑我們,孩子,”婦人一隻手捧起女孩的臉,“你一定會幸福。”
宋意禾捏著那塊令牌,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道紅光閃過,紅衣祭祀慎三出現在他們面前,竟看也不看仙去的大祭司,怒道:“大膽賊人,竟敢偷盜令牌,失手打死大祭司,我要你以命償命!”
化神期靈壓鋪天蓋地的壓下,同時,這人縮地成寸,一雙利爪當頭罩下。
好在宋意禾兩人都不是普通人,在這靈壓之下雖然行動遲緩了一些,但也沒到完全不能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