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決定先把這位大伯帶回家,等他冷靜下來再說。
坐馬車回府的路上,尹芷幾次抬頭,卻又欲言又止。
宋意禾把人帶回了小院,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也許知道顧家主發生了什麼。”尹芷猶豫的說道。
她看了一眼兩人,繼續道:“我父親是給梅府拉車的,最近梅家少爺回來,父親就被安排到他手下。於是經常跟著他一起出入賭坊,偶然一次聽見,賭坊在賣一種叫羽丹的東西。”
“羽丹?”
“嗯,聽說吃了之後可以像羽化登仙一般快樂,賭徒們往往會在賭桌上,被推薦這種東西。這羽丹化在水裡,無色無味,卻食之有癮。”
宋意禾震驚道:“你的意思是是說,他大伯是染上這個羽丹了?”
尹芷點點頭:“我父親在家時跟我說起過賭徒發作時的樣子,和顧家主剛剛的模樣很像。”
那這就難辦了呀。
宋意禾看一眼顧長洲,他這會再沒有往日鬆散的模樣,整個人氣勢冷冽,面沉如水。
正巧這時,小廝來報,說家主醒了。
顧淳雙眼凹陷,一臉疲態的坐在書房,見到顧長洲和宋意禾一起進來,“這位姑娘是?”
“我朋友,不是外人。”
顧淳面色還是有點為難,他今天要說的不是什麼光彩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顧長洲冷道:“她都知道了,你就這麼說。”
“好吧,”顧淳抹把臉,破罐子破摔道:“大約是兩年前,梅家家主來找我合作,當時東街走水,家中一連數十間鋪子被燒,手上一大批壞賬,我便答應了。”
“後來發現他們居然是找我做賭坊生意,我又想拒絕,結果回來那天,就出了事。”
顧長洲:“他們騙你吃羽丹?”
顧淳沒想到侄子已經知道這麼多了,他點點頭,說:“後來,我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像條狗一樣被梅家牽著鼻子走。我也想過要戒,可實在是太難了,太難了啊。”
男人年過半百,兩鬢泛白,當著兩個小輩的面痛哭流涕。
“我祖父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他見我執著跟梅家廝混,告誡我多次未果,前年過年時生了場大病,一個人搬到後院去住了。”
梅家,這群畜生!
顧長洲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想一個人打到梅府去。
宋意禾拉住他,“別衝動,別為不必要的人粘上因果。我們去找秦雲書,看看他們家是什麼情況,梅家這麼明目張膽,也許其他兩個世家也被控制了。”
兩人找到秦雲書,問她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沒有啊,你今天該去我家了,我跟祖父說了帶你去看看他的。”小姑娘面色紅潤抱著宋意禾撒嬌,看起來回家很是快樂。
宋意禾抵住她靠在肩膀上的腦袋,“別皮,出事了,你再好好想想。”
秦雲書一拍腦袋,頭上的蝴蝶釵嘩嘩作響,“倒是有件事。”
顧長洲:“快說。”
“就是昨天和祖父聊起你們的時候,他說,我那麼喜歡你們,乾脆和你們一起去修仙界。我祖父平時很寶貝我的,當年送我去問心派還哭了呢。”
“所以出什麼事了嗎?”見兩人沉默,秦雲書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