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洛愣了一下,忙去扶仲孫尚浩,有些溫怒道:“你說什麼呢?”
仲孫尚浩執意不起,一邊跪著一邊磕頭說道:“是草民對不住陛下,是草民的錯,陛下,請你責罰草民。”
葉洛見他執意如此,便問道:“你說對不住我,我倒是聽聽你如何對不住我了。”
林相將葉洛說的這句話聽了後,內心很不是滋味,葉洛對仲孫尚浩用的是我,而不是孤。
“草民有負陛下聖恩,至於婚事還請陛下作廢,一切是草民的錯,一切都是草民的錯。”
仲孫尚浩一個勁的磕頭,他只知道他要永遠的失去葉洛了,明明葉洛已經答應自己了,他也相信只要時間久了,葉洛定會喜歡上自己的,可是這些都毀了,都毀了。
他現在如此對自己,只是因為他不甘心啊,不甘啊,他是在怪自己,怪自己怎麼能三番兩次的在葉洛面前說出退婚一事,葉洛是什麼樣的人,以前她是殿下,如今她是陛下,可她待自己從來沒有變過,自己又做了什麼!恐怕這天璇找不出第二個人敢退陛下的婚。
他何德何能敢這樣做,他該死啊,他該死。
葉洛最後還是將他拽了起來,葉洛看到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大片的血,這是拿命來磕的頭?
葉洛剛想替他包紮,仲孫尚浩擋住葉洛的手:“陛下,草民不配。”
葉洛有些生氣的說道:“閉嘴。”
仲孫尚浩聽見這話對上葉洛的眼睛,心裡只覺得更疼了,想著永遠便要失去葉洛,只覺得天要塌了一樣,他剛想開口解釋什麼。
這個時候林相望了他一眼,仲孫尚浩看了看林相,下定決心說道:“葉洛,我不想與你成婚了,可好?”
這是仲孫尚浩第一次如此卑微,又如此小心翼翼的說,他這一次未叫葉洛陛下,而是喊了她的名字。
葉洛剛要去抱扎的手震了一下,她看著仲孫尚浩,只覺得不似表面這麼簡單,經過昨晚,葉洛也思考了許多,仲孫尚浩是尚相托付於自己的,可這一年多,仲孫尚浩對自己如何,她是知道的,正是因為如此,她寧願自己負了君澤堯,也不敢負他。
可今日仲孫尚浩又提出退婚,她看了看仲孫尚浩的眼睛說道:“你若不願,那便不成婚了,依你。”
仲孫尚浩笑了,可他笑著笑著眼淚流了出來,血和淚摻雜在一起,他嚐了嚐味道,可太苦澀了,就算日後葉洛知道自己是被逼迫的,可自己哪裡還有什麼臉,兩次退婚都是自己說的。
葉洛隨後要傳太醫為仲孫尚浩醫治,仲孫尚浩卻是搖搖頭,他伸出手想去碰葉洛的衣角,又覺得自己不配,便轉身離開了御書房,甚至葉洛都沒有來的及去叫住他。
仲孫尚浩出去時說了一句:“陛下不用擔心,我想一個人待一下。”
葉洛剛想追出去時,林相直直的擋在前面:“陛下,他說了自己一人便行。”
林相看著仲孫尚浩遠去的背影,沒有想到這仲孫尚浩對葉洛用情如此之深。
“讓開,”葉洛抬眼看了林相一眼。
林相卻是站在那裡,絲毫未動開口說道:“陛下,你事物繁忙,此事交於微臣便可。”
葉洛這次沒有說話,只是一掌將林相推開了。
林相悶的一聲,生生受住了,不過他能感覺的到這一掌並不重。
葉洛最後還是追了出去,葉洛剛出去外面便下起了細雨。
風宸殿裡的君澤堯看著外面的天氣,又想這個時間林相該把事情辦好了,於是他換了一身衣服,戴上面具又帶了一把油紙傘便高高興興的去了長秋殿。
在半路上他正好撞見了仲孫尚浩,他看了看仲孫尚浩的額頭,不過看他這個樣子,林相應當是辦妥了。
仲孫尚浩沒有去看君澤堯,只是徑直的往前去,至少他還得回府去看看,希望林相說到做到。
君澤堯遠遠的看見葉洛跟了過來,君澤堯快速替了遮住雨。
“為何不攔住他?”說完便要繼續跟著仲孫尚浩。
在君澤堯看來葉洛對仲孫尚浩真的算是仁至義盡了,對尚相所託之事更是時時放在心上。
君澤堯拽住葉洛的手:“陛下,別去了,他應該不想現在見到你。”
葉洛聽的出來君澤堯這話的意思便開口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君澤堯搖搖頭:“我猜的。”
葉洛思量了一下,覺得君澤堯說的在理,既然仲孫尚浩現在不想看到自己,那先派珉影前去看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