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莫頓。”
米勒蹲下身子,先查了心率,又快速聽了兩肺,接著便是和剛才護士一樣的一套動作:“先查個血常規,然後做個胸片......你們等等,這兒只允許進一位家屬!”
小莫頓指著祁鏡說道:“還是讓他去吧。”
“他是家屬?”
“我是莫頓先生的朋友。”
“能負責麼?”
“能。”小莫頓幫著回答道。
“那好吧,你跟我進去。”米勒從護士手裡接過了診療記錄單,又拉來了一輛擔架床,幫著把莫頓扶了上去,“你們其他人在外面等著吧。”
“好好。”
小莫頓對自己父親還是有些不捨。
淺昏迷是刻意裝的,但高燒不是,39度以上的高燒對誰都是折磨。
雖說米國人一直對流感持無所謂的態度,畢竟死亡率確實很低,估計只有不到0.2%。但機率低,基數大,真要自己遇上了流感,看著節節攀升的死亡病例數,他們還是會擔心不幸落在自己的頭上。
“放心,這裡有我,你快回去吧。”祁鏡安慰道,“我可真怕你媽一槍把我朋友給崩了。”
“嗯,麻煩你們了。”
送走了小莫頓,祁鏡跟著米勒和擔架床進了急救區。
比起大醫院,這兒的急救區域顯得寒酸了許多,總共只有三張床位,莫頓被放在了最靠外的位置。
兩位急診護士配合默契,一個擺放心電監控和開放靜脈通路,另一個幫忙拉上了簾布,然後準備各類藥物,主要還是以降溫和搶救為主。
米勒在她們工作的同時開始做起了詳細的檢查。
之前分診護士明確和他說過有溼羅音,所以剛才他特地聽過兩肺,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選擇再次複查以免遺漏。
只可惜第二次的聽診,莫頓的兩肺還是乾淨的。
“你們家屬是不是說病人有溼羅音?”
“額,對,有吧。”祁鏡把鍋直接扣在了某個沒肯來的家庭醫生頭上,“家庭醫生過來看過之後就說有溼羅音,應該是肺炎,讓我們儘快來急診看病。”
“有他的推薦信麼?”
“來的時候走得急了,沒帶在身上。”
米勒第三次複查聽診依然沒有收穫:“我聽著也沒溼羅音啊......”
“沒有麼?”祁鏡直搖頭,埋汰道,“唉,老頭都快70了,耳背很正常。”
這話就像開關,讓陷入了“昏迷”的莫頓有了絲動靜。祁鏡連忙湊到他跟前,激動地問道:“莫頓先生,你醒了?你還好麼?感覺怎麼樣?”
莫頓來回扭動著身體,兩手胡亂拍打著周圍的東西,嘴裡不斷喃喃著一些胡話。亂說一通後,他這才慢慢恢復了正常:“我兒子呢?”
“他回家照看妹妹去了。”
莫頓聽到這兒,總算安靜了下來。
病人的情況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不僅對疼痛有了反應,就連問話也能回答一二。
米勒一開始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本來的高危傾向竟然自己逆轉了。等莫頓被推去做胸片的時候,他靜下心好好寫了病史和處理過程,也把整個過程又捋了一遍,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
“等等,這人高燒才4個小時怎麼就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