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是啊......”祁鏡還想糊弄過去,但見紀清盯著他的眼神還是心裡發虛,“那姑娘早就忘了他,他還天天唸叨著。原來只用肥皂的人,天天都用沐浴露,每次還扣扣索索弄一點點......”
“所以你就全用掉了?”紀清看著地上的沐浴露,事情經過不言而喻。
“其實還好,他就沒留下多少。”祁鏡聞了聞身上那股味兒,“早知道事情變這樣就讓你來洗了。”
紀清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你好歹也得先把貝絲的毛衣送到他手裡再用吧。”
“早送了。”
“送了麼?”紀清進了屋,看著旅行箱裡那件有些眼熟的毛衣,點點頭,“確實是這個花紋沒錯,那事兒你和他說了麼?”
“事兒?什麼事兒?”
紀清眉頭一皺,拉著祁鏡又來到門口,壓低了嗓子說道:“就是喜歡他那事兒......”
“這還用我說?”祁鏡也跟著壓了壓聲音,“人家來一院工作的時候特地問了怎麼送禮,你見過現在還有米國小姑娘送男生毛衣的?結果好不容易等來了他分手”
“他有時候腦子轉不過來,又開了半天車,反應慢點很正常。”
祁鏡跟著嘆了口氣。
以前和女朋友分手後徐家康也會像這樣惆悵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見到新的方向才能慢慢走出來。現在正巧貝絲織了毛衣要送他,祁鏡就把徐家康叫來米國散散心。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應該是成大事的好機會。
北卡的yi情確實打斷了這件事兒的發展,但自己做到這個地步,誰看了都該是張明牌才對啊。
但沒想到毛衣到手他也只是愣了愣,沒想太多就隨手一塞放進包裡。
散心完全散了個寂寞。
祁鏡見他依然沒反應,索性就惡人做到底:“算了算了,活該一輩子打光棍,我也懶得管了。看他現在這樣子,就和個剛做完拆彈的成年公貓一樣。”
???
紀清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只顧站在一邊幹看著保持沉默。
“你倒是說句話啊。”祁鏡手指在兩人間打了個來回,示意一唱一和打雙簧才有效,“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就看著他這樣下去?”
“也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你的比喻太奇怪了。”紀清回想著被祁鏡坑了那麼多次的經歷,顯然已經養成了正確的處理方式,“在你比喻真正含義出來之前,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祁鏡見他這樣,只能解釋道:“公貓知道吧?”
“知道。”
“拆彈知道吧?”
“知道。”
“拆彈之後下面有口子,都得彎腰舔一舔吧,本能啊~”
“這......確實要舔一舔。”
“它彎腰這麼一舔就會發現從出生開始就一直長在那兒的兩顆蛋沒了,它是什麼感覺?是什麼表情?”
“感覺?不就是沒了麼,空蕩蕩的,傷口還有點疼?”
“這麼解釋也沒錯,那表情呢?”
“貓還有表情?”
“啊呀,這不是在借寵喻人麼,要不直接說你被拆彈了之後是什麼表情?”
“那不行。”
“所以說,一隻公貓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被拆了彈,在發現之後該是個什麼表情?”
紀清一本正經地配合著祁鏡說道:“是震驚吧~”
“對,對~是震驚,有點意思了。”祁鏡連連點頭,“那然後呢?”
“然後?沒然後了......”紀清搖搖頭,但轉念一想“借寵喻人”四個字,連忙說道,“是憤怒?”
“憤怒?貓為什麼要憤怒?”
“這不是蛋沒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