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5被逮進去了,之前在改文所以這章也還沒寫完。我會盡快把它撈出來,沒看的書友們這章押後再看吧)
08年11月15日,下午5點,羅利達勒姆國際機場
一位40歲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接機廳。
他頂著一頭棕褐色的頭髮,身上穿著西裝,乾淨的襯衣打了領帶,手裡提著公文包,典型的米國精英白領的打扮。從進門開始,這人的視線就在手錶、航班動態資訊屏以及出站口三個地方來回移動。
就算到了舒爽的11月,緊張和忐忑依舊在這人的臉上掛滿了細汗。
他憋著一股勁,臉上寫滿了焦急,直到在“Seattle”字樣旁看到已經延誤了的時間後,才忍不住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總算是趕上了......”
也就到了這時,這人才意識到身上蒸騰起的熱氣,脫下外套後隨便在旁邊找了個空位落座。
雖然原本糟糕至極的事情出現了轉好的跡象,但自己的危機並沒有徹底解除,他還需要向上級作個彙報。
“喂,所長,是我。”
“......”
“應該是我這兒天氣的原因,航班延誤,飛機還沒到。”
“......”
“嗯,等人到了,我會立刻把他們送去那兒的。”
“......”
“放心......”
掛掉電話,男人長舒了口氣,但腦子裡那根弦卻根本不敢松。他再一次看了資訊屏,確認時間後,又跑去諮詢臺詢問了航班情況,這才放寬了心。
機場禁菸,要不然他肯定會來上一根,給自己解解乏。
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正是自己老朋友考恩特的名字:“喂,怎麼了?”
“克里斯,祁鏡他們到了麼?”
“還沒,航班延誤了。”男人的耳邊響起了低沉的雷聲,雖然聽起來很遠,但足以影響飛機的起降,“估計還有半小時左右才能到。”
“唉......”考恩特嘆了口氣,“等人到了給我來個電話。”
“嗯,一定。”克里斯又一次掛掉了電話。
雖然兩支電話的通話時間都不長,可短短几分鐘時間裡,克里斯的臉彷彿成了達芬奇筆下的蒙娜麗莎。在“漸變著色”的筆法下,慶幸、厭惡、歉意、擔心就像被擠進調色盤裡的顏料,不停地相互扭曲交織在了一起,收斂剋制而又豐富多彩。
“希望事情能儘快過去吧......”
.......
克里斯和考恩特不同,這種不同不僅僅在說兩人的工作,更多的是對祁鏡的態度。
考恩特把祁鏡當自己的學生,從五年前來米國時開始,老頭子就非常欣賞他的才華。也是從那時開始,考恩特就一直想把祁鏡留在身邊,親自教導,甚至是同在急診一線一起共勉。
可惜祁鏡沒去米國的意思,那時候的他還沒考慮那麼遠。
考恩特也更多是以點撥提拔為主,從sci的論文到現在的推薦信都能看出來。而這種感覺更是上升到了觀念改變的高度,從一開始不經意間的白人至上到後來破格接納了徐家康的修學考察,祁鏡當年給他帶來的衝擊力可見一斑。
所以這次祁鏡去北卡,考恩特氣是真的氣,但更多的還是擔心。
一個那麼有潛力的年輕醫生完全沒必要去淌這趟渾水。
相比起來,考恩特的好友克里斯對祁鏡則要陌生得多。
當初因為祁鏡不經意間的一個觀點,讓他對紫色尿袋綜合徵的研究取得了不錯的成功。克里斯對這個華國年輕醫生,更多的是一種更偏向學術工作的認同感,也有一絲絲感恩的意味在其中。
當然不管是認同還是感恩,在克里斯的心裡都是有界線的。
只要在規定範圍內,祁鏡符合了NIAID的要求標準,他完全可以作為介紹人,把祁鏡送進NIAID。而把一起被告知要三緘其口的聚集性感染透露給他,就有點做出格了。
其實從一開始,克里斯就沒想說。
只是他自己嘴快,一不留神就把事兒給捅了出去。
最先北卡那家的問題和克里斯所在的NIAID並沒有什麼關係,完全由當地cdc和醫院在處理。線索也只是到所長這一級,沒再往下傳。克里斯完全是因為在吃飯時偶然聽到所長提了一句,這才引起了他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