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改,明早看)
隨著普外下樓幫著取出了帶有倒勾的毒刺,孩子總算擺脫了危險。雖然遭到了暴力清創,這隻腳在比之前更腫了,看上去有些誇張,但祁鏡卻沒什麼反應:“好了,解決了。”
“可這毒怎麼辦?”家屬還有點不放心。
“蜈蚣毒沒那麼誇張。”祁鏡說得很輕巧,全場三位醫生兩名護士,就屬他最淡定,“主要問題就是毒刺和毒液的過敏反應和傷口的繼發感染。”(1)
“腳腫成這樣就沒事兒了?”
“抬高,上點激素消消水腫就行。”祁鏡又看了遍心電監護,“現在去掉了過敏原,血壓心率都穩住了,就放心吧。”
女醫生為了處理這個病例看了不少書,尤其還翻出了內科,總算在一處蟲蛇咬傷處理上找到了一點辦法:“書上說外用季德勝蛇藥,雖然是蛇藥但用來處理蟲咬傷也不錯,可以用來消腫止痛。”
“季德勝?”
祁鏡愣了愣,想起了這個基層醫院的常用藥:“那個藥啊,那個藥確實不錯,對症的話挺實用的。以前沒蛇毒血清的時候,老爺子救回了不少人。”
“那就用這個藥。”女醫生如獲至寶,“之前在醫院的藥物手冊裡見過,醫院裡應該有。”
“你等等。”祁鏡笑著把她攔了下來,“藥確實不錯,不過這孩子沒法用。”
“沒法用?為什麼?”
“你自己去藥房借一盒看看說明書就懂了。”祁鏡輕笑了兩聲,對她說了一句然後看向了孩子家屬,“比起這個,還是儘快找到那條蜈蚣,萬一下次再咬上只會更麻煩。”(2)
孩子的父親點點頭,雖然也知道要這麼幹,可臉上的表情非常無奈:“家我們家住一樓,地勢低窪,下大雨暴雨就容易積水,所以每年夏秋季節家裡一直很潮溼,容易引來這些蟲子。”
“可以試試吹風機。”
“用過,效果一般!”父親嘆了口氣,“尤其是七八月份,下午和傍晚的暴雨很容易積水。我今天用吹風機吹乾,過兩天就又溼了,時間一久傢俱地板哪兒受得了。”
女醫生有點感同身受:“以前我家也這樣,確實挺麻煩的。”
“尤其這次十一月初的時候還下了場暴雨,啊喲,那場面,就別提了......”孩子父親也是個話嘮,一聊起來就沒完的那種,“往年秋冬都不怎麼下雨的,今年也不知道怎麼了,下那麼大,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淹了?”
“是啊,淹了,房間裡是水漫金山啊。我沒辦法,只能用沙袋堵著門,用臉盆往外倒。早知道會這樣,入秋的時候就不吹風了,全白乾不說,連櫥櫃裡的衣服都溼了,還得全拿出來曬一遍......”
孩子他父親說得津津有味,女醫生在旁連連附和,手上拿出處方單開了些消腫的外敷藥:“先去拿藥吧,儘快給你兒子用上。”
“唉,好好,謝謝醫生了~”
父親對女醫生道了聲謝,又看向一旁的祁鏡,也想著一併謝了。可現在的祁鏡只是呆呆地看著急診大廳的走廊,視線順著這條道一直延伸到門口。
“你怎麼了?”
靠窗的床位......
室內的通風口、空調、牆面、角落......
10月28日、11月2日、11月5日......
排成了一排,只在105和106,對面的102和103卻沒有......
乾燥的室內空氣......
燥熱的留觀室......
溼漉漉的窗戶......
冰冷的北風......
對,風!要把天氣也聯絡進去,嗯......還有風向!
話說上次大雨是11月7日?對!11月7日,前一天我還和老紀在那兒找野貓野狗......
祁鏡歪著腦袋看向了急診大廳外黑漆漆的綠化帶:我是不是太主觀了,都沒確定是什麼感染,為什麼它們繁殖就一定要潮溼的環境呢,為什麼不能是乾燥的?
對啊,還是11月那場雨,下了足足三天的那場雨。
怪不得會缺了一大塊,直到現在才出現新病例,還是個艾滋病兒......
原來盲區在這兒,呵呵,總算被我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