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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9月8日,祁鏡夢寐以求的病例討論大會開始了。
在這兒的研討會和國內不同,不需要專門申請禮堂的使用權,只是大課用的課堂教室就足夠用了。之前數十場研討會都是在大課教室裡進行,場地足夠寬敞,還有電腦投影儀,麥克風和功放,完全能滿足會議需要。
不過考恩特教授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他是米國著名的危重症急救專家,華盛頓大學附屬醫療中心的急症大主任,在診斷和危重急救方面有自己獨道的見解。
他的病例討論會自然會雲集不少年輕醫生。
為了能分散人群,校方提前在教室外做了告示,也安排了幾場其他的會議來分流。但這些仍然無法阻止年輕醫生們的熱情,開場前一小時,整間教室三百多個座位就已經被佔去了九成。
等祁鏡到達會場的時候就只能站在走廊那兒看著。
雖然他早就做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周圍的醫生學生給嚇到了:“人也太多了點吧。”
“唉,祁鏡,你怎麼來那麼晚?”
祁鏡循著聲音看去,原來是徐佳康坐在角落裡不停在和他打招呼。他繞過人群,也不知說了多少“excuseme”,總算在他身邊落座。
“我來的時候沒見到你,就先在這兒找了個空位。你要是再晚個幾分鐘,恐怕我就會受不了壓力,把位子讓給別人了。”
“謝了。”祁鏡看了眼周圍的情況,長舒了口氣,“對了,你怎麼來了,你昨晚上還說要去參加其他會議,變得也太快了吧。”
“呵呵,我考慮了很久還是覺得這兒更好玩一些。”
徐佳康開啟揹包,從裡面拿出紙筆,擺在扶手邊翻下的手寫小桌上,然後問道:“昨天倒是忘和你說了,來這兒得帶上紙筆。”
祁鏡本來就不算在研討會的入場名單裡,來這兒參加病例討論用的還是童淼的入場資格證。用了照相機後這些天他又泡在圖書館裡,自然不太明白裡面的細節和要求。
“要紙筆幹嘛?”
“我也不清楚,是研討會日期公示牆上寫的:考恩特教授病例討論會需自帶紙筆。”徐佳康說著說著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了,“恐怕是在最後留道題目給我們吧,若是答案對了或許會有什麼意外的驚喜。”
祁鏡對這老頭有些印象,經常不按常理出牌,恐怕紙筆的用處沒那麼簡單。
雖然紀清沒能來有些可惜,不過他們會記下病例的全部內容回去給他做覆盤,損失不會太大。
十多分鐘後,考恩特一個箭步走進了會場,病例討論會正式開始。
雖然他頭髮鬍子都已經花白,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可在穿著上還顯得很年輕,身上是暖色調體恤和牛仔褲的搭配,肩上背的單肩挎包上還畫著金色的閃電,絲毫沒有科室大主任的樣子,乍一看倒像是街上彈吉他等我大叔。
“教授,今天人有點多。”一位除錯電腦和投影儀的工作人員對著後排站在大門口的人喊道,“進來一些,待會兒沒法關門了。”
“先不急著關門,一會兒人數少了自然能關。”
“人數少了?”
工作人員有點不敢相信,這位教授的病例討論會人怎麼可能越來越少。反而會因為時間推移,人數越來越多才對。
考恩特看著滿屋子的人,說道:“我喜歡清淨,今天人數確實太多了。為此,我特地準備了三個病例。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豎起食指:“第一個病例我預計將要篩掉3/4的人,不合格的將被逐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