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伽馬城舉辦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盛大宴會。這場宴會的主人公不難想象,自是以巡視帝國為由四處瞎浪的新帝“雪清河”。
伽馬城城主貝塔得知陛下親臨的時候差點沒幸福得暈過去。要知道,伽馬城雖談不上像原來的臨霖城那般偏遠和貧瘠,但也足以配得上“平平無奇”四字,在整個帝國位居中下游。他摸著指頭一算,向上追溯百年時光,竟都沒有任何一位帝王來到過這裡。
如今雪清河以帝王至尊降臨此地,真是我貝某人和伽馬城莫大的榮幸啊!
在貝塔瘋狂的督促和鞭策下,整個伽馬城的官員們團結一致,以極快的速度、極高的質量做好了宴會的準備。
由於場地空間有限,刨開有資格佔據固定席位的那些大人物們,剩下的“外賓票”寥寥無幾。
為了一睹新帝芳容...啊不,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帥氣面貌(韓縉:雪清河哪有我帥,嚶嚶嚶),豪商們對數量稀少的外賓票進行了激烈的爭奪,甚至將價格一度炒上了六位數金魂幣。當然,這些錢最終都進了韓縉的腰包。
真沒想到,開個宴會還能賺錢啊...韓縉坐在柔弱而舒適的寬大主位上,微眯著眼睛走著神。城主貝塔像一位忠實僕人般站在他身邊,為他端茶倒水一陣伺候,毫無違和感。
韓縉忽地開口問道:“貝城主,這場宴會都有誰出席?你沒忘了請武魂殿的人來吧?”
貝塔以舒緩的語速、嚴謹的語句回道:“陛下,依您的吩咐,本城武魂分殿的殿主金太陽、副殿主克勞德均已到場。”
“很好。不過,現在我需要你為我做另一件事情。”韓縉話鋒一轉,道:“本次宴會還請到了一位貴賓,她是上三宗‘七寶琉璃宗’的宗主寧榮榮。你去把這個訊息告訴克勞德,記住,不要太刻意。”
貝塔“接旨”後迅速離去了,韓縉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以他目前的身份和能力,想對克勞德下手可謂是輕而易舉,甚至用鍵盤強行將其精神控制都非難事。
但如此簡單粗暴的方案未免無趣,潤物細無聲般的主導一場大戲豈不美哉?
被盯上的克勞德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妥之處,正在和宴會上的其他重要人物熱情交談。當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貝城主時,便想找個機會向其詢問能否單獨在大帝面前露個臉。可他還未挪動腳步,便聽到對方壓低了聲音向下屬官員囑咐道:“七寶琉璃宗宗主受大帝特別邀請入場,你趕緊去準備一個特殊座位。”
七寶琉璃宗宗主?那不是自己惦記著的寧榮榮麼?聽到這個意外訊息後,克勞德心中一喜。雖然曾經的他瘋狂追求千仞雪,但隨著紅衣大主教埃文斯逐漸隱退,比比東在武魂殿的話語權達到了說一不二的程度後,他便意識到自己的美夢很難實現,將目標轉到了寧榮榮身上。
若是能與她成親,整個七寶琉璃宗豈不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有了這個強大的後盾,爭一爭武魂殿下任教皇的可能性都會大大提升吧?
此時的克勞德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韓縉的精神暗示,只是感覺到宴會嘈雜的聲音逐漸隱沒於耳邊。他雖然仍置身於場中,卻好似進入了另一個奇幻世界。
他不顧身邊眾人的招呼聲,自顧自地向著前方漫步著,最終被一道紅色簾幕所遮擋。
他怔怔地看著這唯美細緻的簾幕,腦海中彷彿浮現出了夢境中的場景:宜嗔宜喜的少女寧榮榮身著大紅喜袍,對著自己嫣然一笑。他伸手掀開這道簾幕,便好似掀開了少女一直以來對他的抗拒和提防,掀開了洞房花燭夜時那道床邊輕紗。
在這寒冬之際、宴會堂中,克勞德的內心開始燥熱起來。他想要將寧榮榮變成自己的私有物,想要由身到心對她進行毫無保留的征服和佔有。
他紅著眼睛走回了宴會中心,那裡有正在致辭的雪清河,有乖巧聆聽的一眾官員和貴賓。若是往日,他自然也會裝出敬仰的眼神看向清河大帝,可此時的他腦子裡混亂無比,哪能顧及到自己的儀態?
他的眼中沒有別人,唯有坐在大帝不遠處露出恬淡笑容的寧榮榮。
克勞德發出一聲如猛獸般的吼叫聲,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向著雪清河高喊道:“陛下,我與七寶琉璃宗宗主寧榮榮兩情相悅,還請您賜婚於我們!”
“寧榮榮,他說的話可屬實?”大帝的聲音威嚴如鍾,讓克勞德的心揪到了嗓子眼,焦急地等待著她的回應。
“回陛下,克勞德素有浪子之名,我不敢相信他對我的真心。”
克勞德急道:“榮榮,我以家族的榮譽發誓,我對你絕對是一心一意。”
“那我們不妨來看看,你的行為是否配得上你的言語吧。”韓縉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虛空點向他的眉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