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一晃便是一週過去。沙特鎮武魂分殿的議事廳裡來了好幾位外人,而那只有殿主方有資格入座的淡金色座椅竟也換了主人。殿主金晶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各大勢力都不熟悉的年輕人。
順著年輕人的視線向下看去,主座下方的兩排座椅上分別是沙特鎮鎮長以及四大宗門的主事人。這些人神情各異,有的作不屑狀,有的笑容玩味,有的臉上掛滿了冷笑。
一分鐘前,他們均是笑容滿面進的議事廳。可主座上的年輕人沒有自我介紹,沒有客套的問候,甚至連個笑臉都不捨得給,一上來便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很不滿意。”
這些人位高權重,豈能任由一個黃毛小子這般放肆?有急性子之人直接破口大罵起來,有人則語氣不善地詢問他的身份,而那主座上的青年不動如山,定力驚人,始終不發一言。
終於,他們陷於沉寂,也就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年輕人向下掃了一圈,淡淡道:“嚷嚷完了?輪到我說了吧?我叫韓縉,奧魯城武魂分殿副殿主,有沒有資格與諸位議事?”
副殿主又如何...不過是一個沒見識的年輕人罷了...縱然心下腹誹,這幾人倒也不敢表現在明面上,虛情假意地向他問候了幾聲。
“停。”韓縉一揚手,神情依舊淡漠,“我懶得跟你們墨跡,就直說了。我武魂殿在奧魯城中,魂聖以上強者比你們所謂的四大宗門加起來還要多,競拍天才時憑什麼只拿一家半的額度?對不對,黃大人?”
代表天鬥皇室的沙特鎮鎮長黃雲松見對方的矛頭沒有指向自己,也懶得多管閒事,笑道:“這是貴殿與四大宗門之間的事情,我不便干預。”
四大宗門的主事人暗地罵了一聲老狐狸,用眼神交流了一陣,最終來自飛羽門的謝清開口質疑道:“韓大人,你可莫要忘了,武魂殿每次競拍時除了能得到更多份額的武魂幣,還有一項專屬特權...”
韓縉很不客氣地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不夠!那點特權,你以為我武魂殿看得上眼?”
謝清臉色很是難看,問道:“你到底有什麼要求?”
“每次七十枚武魂幣,我武魂殿和皇室各二十五枚武魂幣,你們每家五枚。之前的特權依舊保留。”
“欺人太甚!”謝清語氣憤慨,“武魂殿名滿天下,難道就偏要行如此強取豪奪之事?”
“強取豪奪?”韓縉搖頭冷笑道:“我只知道弱肉強食。若你們幾家宗門是昊天宗、七寶琉璃宗那種大勢力,武魂殿自然會給予你們尊重。至於你們幾家...我武魂殿肯扔給你們幾根骨頭吃就算是不錯了。”
沙特鎮鎮長黃雲松作為韓縉“新方案”的得益者,自然不會出言反對,輕笑道:“我沒有任何意見。”
謝清與其餘三宗之人對視一眼,明明在這議事廳中人多勢眾,心底卻生起一種勢單力薄的悲哀之感。他們自然知道多說無益的道理,既然對方死了心,據理力爭也沒有任何意義,便一個個拂袖而去了。
黃雲松悠哉悠哉地坐著,直到他們走個乾淨之後,才對韓縉正色說道:“韓大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韓縉和顏悅色地回道:“黃大人請說。”
習慣了對方擺出一張冷臉的黃雲松竟莫名感到一絲受寵若驚,說道:“武魂殿家大業大、遍佈天下,即便放棄奧魯城所有天才種子也是無傷大雅。”
“可四大宗門紮根於此,就指望著這些天賦異稟的孩子來發展成名,韓大人如此強硬地擠壓四大宗門的份額,無疑是在斷他們的根啊。更何況,七星門還是七寶琉璃宗的下屬宗門,若真鬧起來......”
韓縉輕輕一笑,“黃大人的意思我很清楚,是告訴我逼壓過度會導致魚死網破是吧?我雖身居武魂殿,卻也知道皇室作為腳下這片土地的主人,自然希望見到穩定的局面。您放心,武魂殿不會讓您和戴城主為難的。”
黃雲松嘆道:“韓大人年紀輕輕便身居武魂殿高位,能力見識果然超人一等,是我多言了,告辭。”
韓縉很熱情地送他出了武魂殿門口,說道:“黃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