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珌直接問出來,又提及了馬庸,程墨的臉色變了變。
莫非,大賢良師身邊的親信裡,有劉珌安排過去的眼線嗎?
要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知道馬庸的?
可以說,馬庸是大賢良師留在洛陽這裡最重要的一步棋子了,就目前而言,以商賈身份來到洛陽的馬庸,行動還沒有開展起來,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馬庸的真實身份。
可是,劉珌怎麼知道的?
心下駭然,但程墨面色不變。
戒備地打量著劉珌,程墨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應道:“不知劉大公子說的是何意思?在下,與馬掌櫃的並不相熟。”
暫時不說,試探一下劉珌先。
而聽到程墨這般說,劉珌微微地勾了勾嘴角,看向了程墨,冷聲說道:“程公子,你以為,張角那些破事,本公子如果不瞭解,會這般說出來?”
頓了一下,劉珌繼續說道:“程公子不必意外,就目前而言,張角的那些盤算,本公子還不打算去摻和。只不過,本公子對於張角身邊的幾個人,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看了一下程墨,劉珌暫時撇開了馬庸的話題,直接問道:“譬如說,程公子這般有才學之人,為何也加入了太平道?”
按照劉珌的瞭解,太平道里邊,以平民和流寇為主,武藝好的,倒是有幾個,世家子弟或是有才學的文人,卻並不多。
眼前的程墨,如果真的是太平道里的人,且能夠得到張角的信任,派來洛陽這裡活動,可就有一些另類了。
提及自己,程墨黯然了一會兒。
再次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劉珌,對上了劉珌那疑惑又瞭然的目光,程墨只能是無奈地笑了笑。
嘆了一口氣,程墨轉頭,看了看茅草屋,這才回過頭來。
左手食指習慣性地敲擊了一下膝蓋,程墨想了想,還是說道:“劉大公子,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這個詞,算是在劉珌的意料之中。
那麼,是因為程寒的緣故,讓程墨不得不加入太平道,為張角所用?
這般猜測著,劉珌也在想著拉攏這程墨的可能性。
這人看著還是有些本事的,留在太平道,將來估摸著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倒不如跟馬庸一起打包,收入自己麾下的好。
果然,程墨繼續說道:“既然劉大公子已經知道了太平道這麼多的事情,在下也就不隱瞞了。”
嘆了一口氣,程墨接著說道:“劉大公子,前些年,在下與小弟家鄉遭大疫,舍弟險些就喪命了。幸虧大賢良師到來,一劑符水,治好了舍弟的病症。這救命之恩大於天,在下只能以命為報,加入太平道。”
說到這裡,程墨還是有些懊悔的。
也是在加入了太平道,得到了張角的重用,他才能夠知道太平道背後的這些秘密。
如今,只怕他是逃不出這賊船了。
另一方面,也是他不想背約。
聽了程墨的回答,劉珌瞭然地點了點頭。
原因,還真的是出在程寒那裡。
想到了一種可能,劉珌再次問了出來:“程公子,不知張角可是給令弟取字元志?”
劉珌這話一出,程墨更加詫異地睜大了雙眼。
這等無關要緊之事,劉珌又是怎麼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