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危險,劉倏心中有數。
至於他的兄弟,劉郃,先前已經回到河間國,劉倏並未想要將人再次喊來。
他這一次的外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洛陽,沒準危險也不小。
這個時候讓劉郃跟著,也不是很好。
一切,且先靜觀其變吧。
劉倏雖然也擔心劉宏的處境,但旨意已經下達,且催促出發的時間也挺緊張的,劉倏不得不盡快安排行程。
於是,劉倏沒有過多在洛陽停留,很快便收拾好,從容地帶著自己的家眷,前往泰山郡赴任,希望藉此遠離朝堂的紛爭,能夠換取一段時間的平靜。
倒是劉倏之妻,雖然對於自家的這些遭遇心有不甘,可董氏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慎園貴人”,在朝堂上根本就說不上話。
拿主意做決定的,還是竇家人,她也無法,只能憋屈地跟著夫君離開洛陽。
原本,她還想著借勢飛黃騰達的,可現實如此,她只覺得有氣沒處使。
這一切希望,還是得等新帝有了權勢,真正說得上話時,他們一家子才有真正的出頭之日。
帶著不甘,或帶著無奈,或帶著明瞭與不捨,劉倏一家終是按著旨意,啟程離開了洛陽城,前往泰山郡赴任。
劉倏的離開,讓劉宏觸動很深。
眼睜睜看著自己能夠信任,準備重用的劉倏被這些人設計排擠,不得不遠離洛陽,劉宏的內心無助又不甘。
同時,劉宏也真正意識到了權力的重要性。
沒有將權力握在自己手中,他連母親,甚至是連自己,都無法保障安全,更不要提謀取利益了。
正是因此,劉宏開始有了自己的打算,暗中經營了起來。
至於那日的行刺事件,調查的結果被推脫給了一些流寇盜匪,劉宏也不意外。
等他真的立起來後,他在好好地算這一筆賬。
該示弱的時候,該裝紈絝的時候,劉宏都沒有出差錯,倒是讓曹節竇妙等人都不由得放鬆了警惕。
這一些,劉倏自是不知道的。
此時,正帶著家眷趕赴泰山郡上任的劉倏,並沒有如他所願,能夠因為他的離開就安全了。
尚未離開司隸,劉倏便遇到了麻煩。
此處位於人煙荒蕪之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劉倏一行人的車駕,被一群蒙面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看到眼前的架勢,劉倏暗暗嘆了一口氣。
如今這般,他是逃不掉了嗎?
那些人,當真要將他趕盡殺絕?
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人,劉倏覺得有些眼熟,很快便發現了對方的身份,不由冷笑道:“侯將軍,人都來了,何必藏頭藏尾的?”
見自己被認了出來,牙將侯鋒也沒有覺得意外。
劉倏這人不簡單,推舉的新帝人選,看似符合竇武等人的要求,又何嘗不是對同為河間宗室的劉倏最為有利的?
根據曹節的說法,劉倏在返回洛陽途中,與新帝相處甚好,頗受新帝的信任。
這一切,該是劉倏的盤算。
這樣的人,留著遲早是個強勁的對手,與他們不利。
此時,聽到劉倏說的話,侯鋒並未否認,也沒有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