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醒之時,劉志只覺得頭暈眼花耳鳴,渾身痠軟無力,極為的難受。
在轉頭那一瞬間,看到身邊躺著的,赫然是人老珠黃的鄧猛女時,劉志眼前一黑,差點暈將過去。
此前發生的那一幕幕,慢慢地被他給再次記了起來。
越想,劉志的心情越是糟糕。
憤然起身,劉志不再理會還在幸福沉睡的鄧猛女,由著宮女服侍穿衣洗漱後,便忍著渾身的不適與痠痛,決絕地離開。
等回到宣室殿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黑了。
只是這一切,都比不過劉志此時心情的糟糕。
知道自己那一番失態,絕對是鄧猛女暗中算計了他。
他的酒量向來極好,怎會喝了一點就醉?
更讓他惱火的是,原本身體有了起色,精力再次恢復的他,被這麼一折騰,感覺身體完全被掏空了。
也不知道,他的身體還能不能夠補回來。
因為時間過了許久,身邊的近侍都換了值,劉志立即讓當值的趙忠,速速去召王讓進宮來,為他診治身體。
至於皇后鄧猛女,劉志心頭火在狂燒,當即擬下詔書,以皇后鄧猛女在後宮之中爭風吃醋,妒忌成性,有失婦德為由,廢了鄧猛女的皇后之位,打入冷宮。
順帶的,一些不討喜的宮人,包括此前極為得寵的郭貴人等,也全部被貶黜。
怒氣不減,劉志立時便讓人去宣讀旨意。
等到禁衛查了椒房殿近期的人員往來資訊後,劉志地臉色更是黑如鍋底。
在不久之前,鄧猛女之母鄧老夫人曾經進過宮,母女二人在內殿商談了許久。
聯想到今日之事,劉志也不管事情的真與假,連鄧老夫人,還有鄧猛女的母家鄧家,都一併遷怒上了。
實在是氣不過,劉志隨即下旨,尋了個治下不嚴的名頭,廢了鄧猛女之兄,南頓侯鄧演的爵位,甚至將整個侯府都給牽連上。
至於今日剛剛散了值的左倌,劉志同樣沒有放過。
就算左倌曾經在誅滅梁冀的時候立下大功,被封為上蔡侯,很得他的信任,可左倌膽敢與鄧猛女沆瀣一氣,算計於他,這讓劉志如何忍得了?
既是他身前的宦官,依附他而得榮寵,又怎可這般反過來害他?屬實是太過可恨!
正好,司隸校尉韓演有本參劾左倌,這給了劉志處置左倌的由頭。
一連串的旨意下達,整個宣室殿籠罩在緊張得幾乎窒息的氛圍之中,當值的宦官與宮女都趕緊低垂著頭,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劉志而被遷怒上。
偏殿中,剛好幸福醒來的鄧猛女,臉上笑意滿滿。
等她穿戴好之後,宣旨的宦官王甫也正好到了。
以為是劉志對她餘情未了,鄧猛女滿心歡喜地準備接旨。
可看到王甫臉上的諷刺與冷意,鄧猛女心下突然一驚。
只不過,她是皇后,這個小小的中黃門竟然敢這般輕視嘲笑於她,待會,她非得讓他知道厲害!
但是,等王甫宣讀完旨意,知道這是皇帝劉志的廢后旨意,鄧猛女如遭雷擊,呆愣在了原地。
她萬萬沒有想到,方才還夫妻情深,這會兒卻是這般無情的結局?
劉志,就真的這般厭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