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春,他說不認識我。”凌若翾抽泣道。
夢春一時也糊塗了,不明白自家小姐在說什麼,只得拿著帕子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小姐,誰惹您生氣了,奴婢去告訴公子,有咱家公子給你出氣。”夢春是個機靈的丫頭,在軍營中,若是小姐受了氣,在不知道對方是何人的情況下,唯一能替自己小姐出頭的人就是自家公子,人家是姐弟,弟弟替姐姐出頭,雙方不管是誰,都要給幾分薄面的。
“夢春,是祺王,方才我聽到有人吹笛子,我尋著笛聲來到這裡,正好看到祺王在這裡吹笛子,可是那曲子,我覺得特別的熟悉,我問祺王,我們是不是認識,他就兇巴巴的對我說不認識。”凌若翾孩童般抽泣道,語氣中都是告狀的意味。自從凌若翾失憶後,平時看著沒什麼不對的,可是受了委屈後,就會像小孩子一般模樣。
聞言,夢春、冰雨及慕兒三人,瞬間石化了。原來剛才惹的小姐哭的人是祺王,那麼祺王又為何對小姐說不認識呢,他們明明就是兩情相悅的,若是那璃夏太子趁虛而入,那他一定會腸子都悔青了的。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去告訴公子,只有公子去質問王爺才最合適,思及此,夢春柔聲道:“小姐,那我們先回去吃飯,奴婢去請公子過來,好不好?”
“嗯。”凌若翾用力點點頭,表示同意。
夢春與慕兒扶著凌若翾先回營帳休息,冰雨則邁步去找凌雲飛,並將方才的事情告知了凌雲飛,凌雲飛聽聞此事,也甚覺奇怪,徑自走進大帳,請出了祺王。
“王爺,方才你為何要對姐姐說,你們不認識?你知道嗎,她很傷心。”凌雲飛冷冷道。
“她現在失憶了,即便我說我們認識,又能怎樣?倒不如說我們不認識,一切從頭開始,重新讓她愛上我。”祺王淡淡道。
“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嗎?”凌雲飛猛然抬頭道。
“之前,夢春她們不是說過,翾兒說過治好失憶症的法子嗎?我方才吹的那首曲子是我們兩個一起譜曲填詞的,既然她對這首曲子有印象,那麼我想繼續用這首曲子喚起她的記憶。”
“那你還說不認識姐姐。”凌雲飛略帶責備道。
“呵呵。”祺王牽唇輕笑,隨即繼續開口,“我要讓她再次愛上我,再用那首曲子喚起翾兒的記憶。”
其實,祺王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若是翾兒再受到什麼刺激,加重了病情可就不好了。但是,若能喚起翾兒的記憶,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本來就是她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啊。
凌雲飛思忖片刻,緩緩開口道:“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
“今晚,我還會繼續吹這首曲子,這樣慢慢的喚起她的記憶。哦,對了,不知道翾兒有沒有帶著琴來,若是能讓她自己彈出這首曲子,也許對喚起她的記憶更容易些。”
“這個……”凌雲飛一事啞然,他的姐姐是來軍營送藥品的,又不是來參加才藝比拼的,帶著琴來幹嘛?難道喜歡帶著琴到處跑嗎?
正在此時,冰雨邁步上前,輕聲道:“王爺、公子,小姐的琴,在馬車裡。”
“怎麼?翾兒還帶著琴來軍營?”祺王也是一臉不解的表情道。
“是這樣的,前些天小姐的琴絃斷了,就送去了城中的樂器店修補,今天來送藥品,路過,就順便取回來了。”冰雨淡淡解釋道。
“原來如此,真是天助我也。”祺王笑著道。隨即,讓凌雲飛與冰雨靠近自己,輕聲交代著什麼。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冰雨領命下去。
夜晚,大部分的將士都已經進入了夢想,只剩下一些值班巡夜計程車兵,還在堅守著崗位。
凌若翾已經在床上睡著,那抹熟悉的紫色身影又出現在夢中了。在夢中,男子擁著自己,在樹下談心,畫面一轉,兩人在樹下一個彈琴,一個吹笛,女子輕輕吟唱著,唱著,唱著,女子流下了眼淚。畫面再次一轉,女子坐在華貴的馬車中,男子則起碼守護在車旁,再後來,女子的馬車遠遠離去,男子只是坐在馬上,看著馬車漸漸離開自己的視線。
女子聽到了一首極為熟悉的笛聲,隨即掀開視窗的簾子,朝身後望去,直至再也開不到對方的身影,但是笛聲依舊在,那麼清晰的存在著……
“啊……”凌若翾從夢中驚醒,滿臉都是淚水,為那夢中看到的一對情侶離別的場面而傷感。
笛聲,又是那熟悉的笛聲,在夢中聽過的笛聲,凌若翾起身下床,再次朝著那笛聲的來源處走去,慕兒與夢春也醒了過來,剛要追上去,卻被冰雨阻攔,“你們休息吧,我去保護小姐就好。”語畢,也快步跟上了凌若翾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