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用力的扇動了幾下翅膀,滿眼都是恐懼。
對於小白,只要念起,蘇途就能知曉它在想什麼。
能把一隻鳥精嚇成這副模樣,想來不是一般的可怕了。
“可那女人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呢?與我有關?”蘇途一雙劍眉伸展開來,仿若兩把正待出鞘的利劍,那張宛若女子舨漂亮的臉,頓時便多了幾分凌厲但味道。
他輕輕抓住胸前空洞洞的紅繩,稍作沉思,卻是答非所問:“小白,你說,它到底去哪裡了?”
“呱呱。”小白朝蘇途眨了眨它血鑽般的右眼。
蘇途自然明白它的意思,嘴角微翹:“她的右眼?好像我戴著它,就是為她而準備的,這樣說來,我和她是不是很有緣?不過眼淚可殺人,我倒是第一次見識,想想就很有意思,當然了,也很可怕。”
小白抬起右翅,輕撫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然後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蘇途笑了笑,緩緩轉身,望向梵雨家之所在。
小白見狀,隨即展翅,飛落在蘇途的左肩之上,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借予光明。
那棟有些破敗的二層挑高老房子,燈依然亮著。
沉默了片刻,蘇途淡然而平靜道:“留著她會不會是個大禍患?”
“呱。”小白很嚴肅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蘇途轉頭,看向小白,嘴角微翹,黑暗中輕綻出一抹似是而非的邪魅笑意:“便是為她準備的,那又如何?不問自取視為賊,拿走別人的東西,總歸是要還的。小白,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呢?”
他臉上的笑意落在小白眼中,越發顯得妖邪而詭魅:“有句話叫做寧可殺錯,絕不放過。”
小白沒來由的打了個寒噤,雙眼中的血焰有些搖擺不定。
“不過。”蘇途幽幽一笑:“小白,我不確定,此刻回去,一定就能殺得了她。”
“呱呱。”小白只是簡單的應和一聲,並沒有表達出任何明顯的意見。
“說不定,我沒能殺了她,反倒被她給莫名其妙的弄死了。”黑暗中,蘇途那雙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淵:“可惜,已經錯失了良機。”
“呱呱。”
蘇途嗤笑一聲,輕聲道:“這便是命嗎,但這又能奈我何?”
“呱呱。”
“不過,我現在不想殺她,至少現在不想。”蘇途微微一笑:“我要找的人還沒有找到,在我還沒有弄清楚我到底是誰之前,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呱呱。”小白的叫聲聽來有些謹慎和小心。
有時候它真的怕他。
鳥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啊,何況他是它的主人,它的生死盡在他的掌控之間。
“我本就是個活死人,大不了再死一次,又何妨?我倒是想要,試上一試,只是,時機未到,且等上一等。”蘇途笑了笑,輕輕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