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舒是在提醒他,她和剛剛出來的那些人不一樣。
那些人雖然同樣希望他可以在新朝身居高位,但不過是想要將他當成傀儡,更重要的是,那些人是奸艽之輩,是易牙開方豎刁之流。
但是陸懷舒卻是不一樣的。
在陸懷舒微微笑起來的時候,寧國公越發覺得她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這人心懷大志,渴盼在疆場上大殺四方,卻沒有多想留在京都之中。
“將軍有大才。”寧國公笑著說了一句。
陸懷舒笑了笑。
半年之後寧國公取代新帝建立了新的王朝,在四處叛亂大起的時候,果然便將陸懷舒調任派了出去。
“得償所願了。”裴瑜騎在馬上跟在陸懷舒身邊,笑著和她說道。
“一直呆在京中有什麼意思。”陸懷舒笑了一聲,愉悅滿滿:“做一個哪裡都不能去的左驍衛,看似是天子近臣,可是說到底什麼都幹不了。”
左右驍衛和左右翊衛最適合的就是那些勳貴之家的子弟,那是他們的安樂窩。
而對於陸懷舒這個根基不牢的人來說,她在其中格格不入的很。
“不過你現在倒是我身邊名正言順的司馬了啊。”陸懷舒偏著頭看著自己身邊笑意盈盈的裴瑜,嘖了一聲:“你們家裡人居然也同意了。”
裴瑜笑的溫和極了:“有什麼不肯同意的。”
在寧國公還是國公的半年裡裴氏的人其實來過一次長安,來的人還是裴瑜的父親母親。
他們聯袂親自來了。
裴瑜去接了他們。
但來的時候卻沒有叫陸懷舒知曉。
他們住在了平昌郡公府上。
然後裴瑜過去見了他們。
裴瑜覺得,他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忘記那時候他們說的話。
對於裴瑜一直沒有回去,甚至住到了一個小娘子院子裡的事情裴瑜的父親裴丞是知道的。
如果只是一時興起,裴丞不太想管自己的兒子都幹了什麼。
自己的兒子一向都很可靠,行事也有分寸,所以裴丞很放心他很長時間沒有回到河東去。
但是當有將近三四年的時間他居然還沒有想要回去的時候,裴丞就覺得可能有什麼事情脫出自己的預料之外了。
果不其然,當探查了之後發現自己兒子居然沒臉沒皮的住到了一個小娘子的家裡去還是住到了人家的院子裡趕也趕不走了……
裴丞當時的心情簡直是一言難盡。
於是他和妻子一起找了來。
已經知道他們來了的裴瑜以最快的時間在城門外接到了他們。
裴丞冷著臉和兒子一起去了平昌郡公府。
到了個沒什麼人的院子裡,裴丞發難:“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