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舒嘴角抽抽,沒有想到裴瑜居然如此心狠。
“你既然擔心他,怎麼這麼長的時間還不回去?”
陸懷舒早就回京一個多月了,這麼長的時間裡其實裴瑜根本沒有必要陪著陸懷舒一起。
而且裴瑜一直到現在還是住在陸懷舒小院子裡的倒座房裡。
“你覺得我在京中礙了你的眼?”裴瑜拿眼角掃了陸懷舒一眼,涼涼的說道。
陸懷舒咳嗽一聲,有些尷尬:“那倒不是。”
她並不會覺得裴瑜礙了眼,但是裴瑜住她的院子還一直想著平昌郡公,難免叫陸懷舒覺得有些怪異。
像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一樣。
“郡公居然也沒有給你寫信來叫你早些回去。”陸懷舒對這個倒是很好奇。
裴瑜在郡公面前一向得力,怎麼在京中這麼長的時間,平昌郡公居然連一封信都沒有送過來?!
陸懷舒可不會覺得這是平昌郡公因體恤她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不寫信來催著裴瑜早些回去。
平昌郡公決計想不到那麼多。
要是他真的撐不住了,一定會一天三頓飯的寫信來催著裴瑜早些回去。
可是到現在為止,陸懷舒都沒有看見任何一封。
當然,這些信不是沒有叫裴瑜藏起來的可能性,但現在裴瑜住在他們家裡,出入也多半都是跟著陸懷舒一起的,這要是還能把陸懷舒瞞得死死的,那陸懷舒也不要做什麼將軍了。
自己軍中叫人滲透成了這個樣子,那還打什麼仗。
裴瑜有時候也會覺得怪異:“說來也是,他怎麼都不想我。”
裴瑜確實確實沒有攔截平昌郡公的信。
只有第一封走的是裴家的路子直接送到了外頭裴家的世僕手裡去。
那封信裴瑜沒有叫陸懷舒看見,但是之後平昌郡公也的確沒有再給任何一封信回來。
“你不早些回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發現平昌郡公身邊多了一位司馬。”陸懷舒幸災樂禍:“到時候你豈不是人財兩失?”
裴瑜聞言沒好氣的想要敲陸懷舒的頭,但礙於隔得太遠敲不到,只好冷嗤一聲:“我怕什麼?難道沒了郡公,我還會連日子都沒得過了不成?”
這本就是謬論。
“最近天色不好,我難不成還要趕在年關之前跑去郡公帳前?”裴瑜覺得他要是真的這麼幹了那才是貨真價實的腦子有病。
“陛下允了郡公回京嗎?”
前方戰事又不緊湊,說起來即便是主帥回京也不是大事。
“等到了來年,陛下許會御駕親征。”裴瑜想了想,突然說道:“前方安定的時候太久了,陛下想必也想要去試探一二。”
陸懷舒回京之前,北魏的軍隊已經推進到了江陵附近,而江陵歷來常有那麼一兩位的宗室割據佔領。不巧的是現在也有這麼一個。
“蜀中不是現在能輕易打的下來的,陛下想必會想要先拿江陵開刀。”裴瑜想了想,覺得哪怕是就為此,魏帝大抵也會教平昌郡公回京來。
“郡公的父親早年就是為國捐軀了。”陸懷舒也覺得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平昌郡公可能真的快要回來了。
“親征不是小事,彷彿如今軍中也有些傳聞。”陸懷舒想了想,發現好像確實已經開始有了苗頭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是哪一支禁軍跟著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