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了一下,原本的怒氣倒是不那麼大了,反正事情她已經吩咐下去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陸懷舒指指明顯氣氛不太好的裴瑜,很八卦的問道:“吵架了,還是他單方面和你鬧脾氣了?”
話裡全是戲謔。
裴瑜冷颼颼的看過來,冷哼一聲。
陸懷舒莫名其妙,將帳子放下來走進去,問平昌郡公:“我不記得我之前惹了他啊。你記得嗎?”
平昌郡公誠實搖頭,原本想說什麼,在裴瑜瞟了他一眼之後不敢說了:“我也不記得。”
“哦。”陸懷舒瞭然,然後快速撇清:“那就是他的問題了,和我無關。”
“你去做什麼了?”裴瑜忍了忍,沒忍住。
陸懷舒看他一眼,發現這人彆扭的把連轉過去了。
陸懷舒也沒太在意:“郡公之前說已經約束了自己帳下,不許他們出去搶劫擾民?”
平昌郡公頷首:“自然。”
顯然為此自得,覺得自己管的挺好。
好不容易文縐縐一句,陸懷舒都有點不想打破他的信心。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但是我方才見到有人在城中大搖大擺,是才搶了一個人家的東西出來。”陸懷舒頓了頓,在平昌郡公臉色陰沉下去的時候補充道:“轅門上寫著不叫搶劫,可能還有點兒作用。我估摸著他還威脅了人家,不讓人追出來。”
想了想,陸懷舒毫無誠意的安慰了一句:“你的軍令還是有用的,我瞧著他起碼沒敢殺人。”
平昌郡公:“……”
裴瑜:“……”
沒殺人只搶了東西難道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嗎?!
“你沒有把人給綁回來?”
平昌郡公半晌乾巴巴的憋出一句。
“沒有。”陸懷舒大言不慚:“我有事情,不想馬背上捆著這人,走不快。何況我當時沒帶繩子,再說綁回來一路上拖死了怎麼辦。
“我猜想他不敢當逃兵,”更主要的是陸懷舒覺得就憑著軍中下了禁令還敢去搶劫、絲毫沒放在眼裡的這個作態,可能人家也不會就為了這個事兒跑去當逃兵的。
“所以我只給了他臉上一鞭子,等著回頭能認出來。他要是自己去領罰,我就放過他。要是沒有,殺雞儆猴好了。”
她說的這樣輕描淡寫,平昌郡公當時就覺得不對了。
“你的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裴瑜豁然抬頭看著平昌郡公,之前還覺得平昌郡公眼瞎,現在覺得他不僅僅是眼瞎,可能腦子也沒了。
陸懷舒現在的心情好嗎?眼睛都能看出來的不悅。心情不好了之後原本就性子不好的人還能突然變好?
傻子都不信的。
而且裴瑜覺得吧,陸懷舒的“放過”和“手下留情”大約和別人的不一樣。
“殺雞儆猴,要是他真的沒自己去,你打算打他多少軍棍?”裴瑜不放心,想先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