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的。”裴瑜不覺得住在一個不大的屋子裡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不能住人,何況我也沒有嬌氣的非要住的寬敞不可。”
平昌郡公欲言又止。
“好了,你早些回去吧。”但是裴瑜並不想聽他有可能會說出口的話:“再不回去,到時候姨母要擔心你了。”
“我又不是像你一樣要在這裡住很長時間。”平昌郡公小聲說道:“你這樣的才會叫人擔心。”
“話說回來,你真的和她沒關係嗎?”平昌郡公還是覺得他們之間說不準有些什麼。
“沒有。”裴瑜好笑:“你怎麼總往那些不著邊際的地方去想?”
“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做事太過不著邊兒了。你也不看看普天之下哪有人住在個小娘子的院子裡的。你之前做我的謀士,我也是專程給你闢出了一個院子的。”平昌郡公理直氣壯,覺得裴瑜的做法本來就很有問題。
“我有分寸,你不需要擔心。”裴瑜搖搖頭,顯然是不想說這個話題。
“話說回來,我看你近來倒是不給我寫信了,怎麼,身邊有了別的司馬了?”
“你的地位又不是別人不能替代的。”平昌郡公認為裴瑜有事,他也不好一直催著他回去。
“我原本以為你不回去是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誰知道你居然沒有。”
裴瑜冷笑:“我難道很有必要回去嗎?”說得好像平昌郡公那裡就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一樣。
“你又不打仗,回去了也不過收拾些你平日裡的爛攤子,但這等事情又不是隻有我能做,我為什麼要急著回去?”
“我說不過你。”平昌郡公不想和裴瑜就此事討論,乾脆認輸:“我走了。”
裴瑜頷首,目送平昌郡公走了才回去。
路上正巧撞見了陸回。
“已經快到十二月了,裴郎君不回去嗎?”陸回裝作一副不經意問起的樣子,實際上有多在意就見仁見智了。
“不妨礙的。”裴瑜微笑起來:“何況我不過只是將軍身邊的一個無名小卒,在長安城也沒有什麼住的地方。回去更是路途遙遠,就算是現在動身年前也到不了了,得不償失。”
“這樣啊。”到底是妹妹身邊的人,陸回不好直接趕人,說話也要斟酌。
“但裴郎君是客,三孃的小院子裡沒多餘能住的地方,倒座房暫住倒不是不成,只是若郎君年前也不回去的話,只怕也還是要騰出個院子來住才好。”陸回退而求其次,堅持不懈的想將裴瑜從陸懷舒的院子裡趕出去。
裴瑜依舊拒絕。
“太過麻煩了,我又不是什麼矜貴人,何必獨居。倒座房便很好。不必勞煩陸郎君如此費心。”
“不麻煩。”陸回假笑。
裴瑜比陸回看起來還要更有風度:“郎君一片好意,只是我尋常還有事情要同將軍商討,離得遠了不大方便。”
說白了還是拒絕。
陸回也聽出來了,什麼遠不遠方不方便的,說白了都是藉口,這個裴郎君就是不想從陸懷舒的院子裡搬走。
“他要是不想,兄長你何必為他多費心?”陸懷舒從轉角處冒出來:“他自己不願意而已,又不是我苛待他。”
陸懷舒撇嘴。覺得既然裴瑜自己不願意,那她何必做個惡人。
陸回想的和陸懷舒想的就明顯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雖說裴瑜住在陸懷舒的院子裡這件事沒多少人知道,但是說到底這並不是什麼很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