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歉意地對林元說：“阿元，對不起，是我的失職。”
他又讓一個工人把另外一堆外牆膩子取來開包，打漿，然後讓林元再試刮。
“你試一下這個質量怎樣？”
林元又動手颳了一小塊面積，覺得質量可以。
“這個沒問題。”他肯定地說。
又拆了一包無沙批灰，認為可行。
“阿東哥，這個質量就行。以後保證每一批貨都是這個質量，就在你這裡進貨。”
言外之意，質量不過關的話，就算是兄弟，也沒有交道打的。
“阿元，放心吧，坑誰都不可能坑你的，我們還是兄弟呢。”
林東的態度讓林元舒緩了一口氣。
幾個裝卸工滿服牢騷的又開始幹活。
“阿東哥，那個塗料也是，你看阿榮拿什麼質量給我調的顏色。”
他指著一桶調成了黃色的塗料說：“這個桶的外包裝是內牆漆，拉到工地上，村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村幹部反映上去，說我用內牆漆來刷外牆，我交得了差麼？況且，你看這質量……”
林東看了一眼，知道了又是林榮在投機取巧。
“你呀！”
這批塗料是上次他搞錯配方的，總共有五十桶。
還有那批膠粉也是他聽人家忽悠，貪便宜進的私貨。
現在見是林元要貨，就認為是自己人，不會有多大問題。
林東把另外一個師傅叫了過來，指著本子上的一條配方，對他說：“你按照這個配方，調配出3桶外牆塗料出來。”
從貨架上取出一個包裝精緻的空桶：“就用這種50公斤的包裝桶包裝。”
他又對林元說：“阿元，走去辦公室喝杯茶，等師傅調配出來後，你再過來檢驗一下質量。”
回到辦公室。
林元看見悶悶不樂的林榮，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做生意關鍵的問題就是以質量取勝，把客戶留住，絕對不能靠耍小聰明糊弄客戶。象今天這個情況，你把這些膩子和無沙批灰拉到我工地，刮上牆壁出了問題，再去處理，花雙倍的代價都不止。再說專業的施工師傅，一刮就知道產品的質量是怎樣的，你說下一車貨，我要呢還是不要？
我這個工地需要差不多八百噸的材料。
我們是兄弟，所以我才來你這裡要貨。
象這個塗料也是這個道理，我自己都代理了一個品牌塗料，對於塗料的質量我會看不出來麼？”
林榮低聲地說：“我知道錯了。”
林元看著他如做錯了事的小孩，苦喪著臉，完全沒有了那種炫耀，自以為是的神態。
於是也就不再嘮叨他。
“我去卸貨。”林榮主動去了車間幹活。
他老婆也帶上小孩，騎上電動車說去菜市場買菜。
“阿榮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高中都才讀了一年，沒有文化，也沒能力，在廠裡當管工，經常出錯。唉…”
劉雪梅嘆息著說。
林東也沉思良久說：“他確實沒能力管理一個廠，看來我們要招聘一個有能力的廠長才行。”
林元不想參予討論他們家庭內部的事情中去。
他知道他們兩夫婦生有一個女兒，可能都讀初中了。
“阿元，聽阿東說你都有三個小孩了？”劉雪梅好奇地問。
“是呀，二女一男，大的讀小學，老二讀幼兒園大班，小的四歲了。”
“三個小孩負擔重哦，繳他們讀書就是一大筆開支，以後參加工作，成家呢？”劉雪梅扳著手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