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德就絕對不是演戲了,小時候連個番邦進貢的橘子他都不爭搶呢,怎麼可能爭奪皇位,他也是公認的佛系皇子。
等新皇登基之後,唐仁德就被封為趙王,一直在皇城裡住著,偶爾進宮去找皇帝下棋聊天,就和兒時一般,能保持關係這麼久的皇家兄弟,也的確堪稱百年難見了。
可惜,過於佛系的性格導致趙王沒什麼大名頭,畢竟一個少出家門的王爺不會被人如何關注,還不如一個上陣殺敵的將軍以及京中花魁來的名頭大。
異常真實。
所以陳守堂雖然作為一個油滑鬼,但是對趙王的印象也不深,第一時間也沒太想起來唐顯祖。
不過好在唐顯祖的氣質比較好認,陳守堂還記得當初皇城的一場宴會之中,全場讀書人都是各自吟詩作樂,只有唐顯祖拉著人喝酒,和一個武夫的一樣。
但偏偏這樣的唐顯祖,沒有被人瞧不起,這不是因為他是趙王之子,因為他肚子裡的確有東西,讓他吟詩作對他也說得出來,只是他懶得去做,他對喝酒吹牛之類的事情貌似更有興趣。
唐顯祖冷笑道:“難得陳大人還記得我,真是難得。”
說著,唐顯祖把腰牌丟給了陳守堂,要證明身份,沒這個還真不行。
陳守堂接了令牌檢視,確認了眼前人的身份,趕忙親自下去行禮道:“下官見過世子,不知世子遠道來臨,還望恕罪。”
嚴格來說,唐顯祖不是什麼官員,但是他這個趙王之子的地位就很顯赫了,他還是皇帝最喜歡的侄子,地位可是很不同的。
很多人竊竊私語,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陳守堂如此模樣。
捕快頭見狀心中大概瞭解了事情,便喊著幾個手下把圍觀的人都趕了出去,關上了公堂的大門。
此刻,要說最坐蠟的就是剛剛告狀的李仁杰了,他對陳守堂這個官老爺都怕的不行,現在居然來了一個連官老爺都要行禮的人,而且這個人貌似還對他們這個案子判定很不滿?
李仁杰身體略微有些發抖,周大河父女見狀也不敢喘一聲大氣,畢竟事已至此,他們也沒別的辦法。
唐顯祖收回腰牌,淡淡說道:“陳大人,行啊,沒想到你是這麼一個清官,本世子今天算是受教了。”
陳守堂哪能聽不出來唐顯祖這話裡的諷刺意味,心中咯噔了一聲,當下也是很果斷的說道:“下官頭腦昏沉,若是對案情判定有所不公之處,還請世子指點。”
這態度算是做足了,本來想繼續開炮的唐顯祖都有些被堵住了嘴。
許廉見狀,開口道:“陳大人這案子判的的確沒有什麼問題,是符合律法的。”
陳守堂只顧著和唐顯祖說話,現在見到一個年輕人開口,心中頓時一驚,自己好不容易開口說好的話,不會被這個年輕人再度激怒了世子吧?
那自己豈不是要完蛋了?
唐顯祖見許廉如此說話,也是有些詫異道:“賢弟為何如此說話,那父女如此可憐卻還要受罰,這天下間哪有如此道理?”
他沒太明白許廉的話,他的確沒太瞭解過律法,畢竟他對那玩意沒興趣,不過怎麼看都是周氏父女是被欺負的,哪有還懲罰被欺負的人的道理?
而陳守堂則是很驚訝,這年輕人是誰,世子居然稱其為賢弟?他知道趙王沒有其他的兒子了,那這個世子的賢弟是從哪來的,難道是結拜的兄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