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出身倒是極好,是餘家相熟的合作伙伴姜家的小兒子,臉上的傷也不是從小帶來的,是近日裡才有的,那疤痕都還帶著剛長好的紅色。
姜家倒是想著以後給兒子做個醫美去去疤痕,沒想到還未行動就聽到餘家這邊在找有傷疤的人,道聽途說知道餘家有個所謂的“高人”存在,興致勃勃就把兒子送過來了。
餘謹也為此黑了臉,這一看就是他的對家為了挑撥姜餘兩家的關係放出去的假訊息。但凡姜家小兒子的傷治不好,他餘家和姜家定然生了隔閡。
可事已至此,他也駁不了姜家的面子,只能硬著頭把姜家小兒子送到荀嫵面前。
荀嫵故作為難沉吟片刻,看到小男孩掛不住笑了才開口笑說:“自然也是不難的,只要你也乖乖配合我。”
“要怎麼配合?”姜則臉上顯出掙扎,吐出心裡話:“你先說說你要怎麼治,要是在我臉上動刀子我可不幹,萬一劃破也太難看了,扎針也不行,太疼。”
瞧瞧,被寵著的小少爺果然嬌氣。
荀嫵故作為難,沉吟道:“不動刀不動針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
姜則眼珠滴溜溜轉,也沒一口答應:“什麼條件,你先說來聽聽。”
這小子,還真狡猾。荀嫵笑說:“只要你多帶著這個姐姐一起玩玩,我保證不動刀不動針把你這傷治好。”
啊~還要帶著女孩子玩!姜則頓時不樂意了,他可是男子漢,怎麼能跟女生一起玩。
察覺姜則嫌棄的眼神,張靜把頭壓得更低了。
荀嫵看到了,沒說什麼,只是更溫柔的誘哄姜則:“難道你就不想恢復你男子漢玉樹臨風的英俊相貌?不想在你朋友面前炫耀你的瀟灑倜儻?你可千萬想好,能不動刀不動針治好你的可就我這一家,錯過這村沒這店。”
光滑的鏡子照出姜則此時的模樣,好似蜈蚣亂爬的傷疤打破了白淨小臉的完美。表現得開朗大方的姜則快速別開眼,不去看鏡子裡的自己。
能放輕鬆面對是因為知道自己能治好,卻也不代表他願意去看那傷疤。
“你說能治好就能治好?萬一你是騙我呢。”姜則彆扭地轉過頭,沒剛剛那麼開心。
荀嫵放低聲音,放緩語速,說話輕柔得像是在耳邊呢喃:“相信我,好嗎?”
糊里糊塗的,姜則就點下了頭。張靜疑惑地看了看二人,似有所覺。
荀嫵心道,都是聰明的孩子。只不過一個是明面的小機靈,一個是內斂的真聰明。
檢視過二人的問題,荀嫵第一時間就找到餘林要求配藥。
“好的,應主家要求,我們會全力滿足荀小姐需求。”
為了買藥,荀嫵終於得以離開餘家大宅。最近她惡補了許多常識,也知道了餘家是個有錢有勢的大家族,至少在這個小世界中能夠成為她很好的助力。
從餘家大宅到約定好的中藥房走了一個小時,也給了荀嫵機會認真觀察車這種交通工具。
‘對凡人而言能造出這樣舒適的座駕當真是很了不得。道路也異常平坦,不知是用了什麼築成。’
荀嫵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對這裡的一切她都很好奇,充滿著探知的慾望。
“荀小姐,到了。”
車停下,旁邊就是本市最大的一家經典老藥房。
大概是中藥房的緣故,這店裝修的古香古色,從門口的仿古木質房簷到內裡的細節裝飾,無一不透露出濃濃的古意,裡面整齊排列的藥櫃,親切而熟悉的藥草香讓荀嫵恍然以為自己回到了她的小藥房。
“荀小姐,這邊請。”荀嫵回神,跟餘林上了二樓。
二樓,珍草堂的人已經將店內的各類藥物都一一擺開,甚至是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掏了出來,為的就是迎接荀嫵這位‘貴客’。
“錢叔,今天的客人什麼來頭,竟然連咱們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說話的是個年輕男人,他眼睛盯著中心位的精緻玉盒,心裡止不住嘖嘖稱歎。
那可是珍草堂傳承百年的珍品藥材,店裡的鎮店之寶,連當年面臨大難的時候都沒拿出來過。
被叫錢叔的中年男人瞪他一眼,轉頭直勾勾盯著那玉盒,眼底滿是痛惜。
“不管什麼人,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那些個敗家子,說拿出來就給拿出來,多賺那幾分錢能上天嗎?
年輕男人識相閉嘴,在嘴邊做出拉鍊的動作。
不說就不說,反正客人來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