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劍峰的峰頂,矗立這一棟小茅屋。
迎風而立,巍然不倒。
劍骨一張老臉上紅光滿面,長長的雪白鬍須隨風飄揚。
這兒,風有些大啊。
“老前輩,您就住這兒啊。”白也抽了抽鼻子,相到自己的師傅。
龍虎山的天師府,雖然不至於金碧輝煌,可好歹也是一個龐然大物,靈氣盎然。
“修行嘛,求的就是一個清淨,一棟小茅屋和一座大宮殿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了。”劍骨沒一點不好意思,開口說道:“老頭子我可沒什麼錢啊,只能住住小茅屋了。不像蒼麟老前輩,偌大一座天師府,恢宏氣派。”
“老前輩謙虛了,以您這樣的身份,靈幣對您來說還不是小意思?”白也翻了個白眼。
自家師傅說沒錢他信,畢竟一個偌大宮殿要管理,到處都要花錢呢,這老前輩的茅屋用的了一個銅板?隨隨便便就能夠再起一棟的茅屋。
說到底,還是這些隱世的大佬謙虛罷了。
劍骨好像看穿了白也的想法一樣,呵呵笑道:“小友這就有所不知了,劍修劍修,重點再於一個本命飛劍上,不瞞你說,老朽的本命飛劍吃掉的靈幣,放在山下世俗王朝裡,不說別的,就說你們中土神洲的流雲王朝,一百年的稅收都不夠啊。”
“有這麼恐怖的嗎?”白也吃了一驚,看向綵衣童子,雖然早就聽師傅說過劍修修行需要花費的資源比普通煉氣士多的多,可這個數目下來也太恐怖了點。
流雲王朝啊,可不是什麼小蝦米國家,一百年稅收全餵給本命飛劍?
“小子,你這些年再龍虎山都學了些什麼?劍骨好歹也是渡劫境劍仙好嗎?吃掉這麼多神仙錢是很正常的,難道蒼麟小兒沒有教過你這些?”綵衣童子撇撇嘴,有些不屑。
白也的見識實在有些短淺了吧,連這種小事都需要大驚小怪,真是讓他覺得丟臉。
劍骨將三人迎進小茅屋,茅屋裡只有一個廳堂,連臥室都沒有,放著一些蒲團,中間是一個小桌子。
劍骨隨手一招,一個酒葫蘆出現在手上,對於綵衣童子直呼他名諱這件事劍骨沒太大感觸,到了他這個年紀,對於這種小禮節倒是不怎麼在意了,但是剛剛綵衣童子竟然直呼蒼麟小兒,這倒是讓劍骨內心小小震撼了一把。
要知道當今世上,所有的宗字頭仙家府邸,算上他師兄,問劍宗的老祖在內,能夠被稱之為絕頂的人不過一雙手之數,這麼幾個人,誰敢將老天師叫成“蒼麟小兒”?
劍骨不動聲色拿出酒杯給三人倒滿了酒,自顧自仰頭灌了一口,掩飾著自己內心小小的尷尬。
綵衣童子不動聲色瞥了劍骨一眼,當下明白這老頭子內心在想什麼,沒有去揭穿,也喝了一口。
“對了,你剛剛不是好奇劍修為什麼吃錢厲害嗎?”劍骨看著白也,似笑非笑,“你身邊這位女子也是劍修吧,只不過還沒有孕育出本命飛劍,等到時候她孕育出本命飛劍來了,你就知道劍修吃錢有多恐怖了。”
說完,他好似幸災樂禍一般,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內心舒暢無比。
“要不,我不學劍了吧。”於馨有些難為情,喝酒過後,她的臉頰越加緋紅,像紅透了的蘋果兒。
白也的情況她又不是不清楚,身上也就只有一百塊靈幣而已,連一把好一些的法劍都買不起,真要是到她孕育出本命飛劍那一步,誰扛得住啊。
而且一直以來她都太過於依賴白也了,好像從兩人認識以來都沒有幫上白也什麼忙,連自己的法袍法劍都是白也花錢買來的。
這讓一直想要給白也分擔壓力的於馨心裡很不是滋味。
白也心裡微動,朝於馨看去,眼神堅定,“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看到白也這樣,於馨便不再堅持,喝了一口酒,內心有一股暖流經過,暖暖的,很舒服。
“喝酒喝酒,沒想到我這一把老骨頭了,臨了還要吃狗糧,哈哈。”劍骨看了一眼,笑了一聲,自顧自喝酒去了。
年輕真好啊,風花雪月,楊柳依依,草長鶯飛,美人在懷。
白也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聽到,舉起酒杯跟老人碰杯,沒成想老人故意視而不見,自顧自喝酒。
碰了一鼻子灰的白也並不氣餒,轉頭又將酒杯遞到綵衣童子面前,想要跟綵衣童子碰杯。
不曾想綵衣童子竟然直接用手將白也的酒杯給擋開了,“一邊去一邊去,小爺只喝烈酒,可不喝狗糧酒。”
白也悻悻然收回酒杯,還好這時候於馨遞過酒杯給他解圍,兩人碰杯之後一飲而盡。
沒想到比舉又引來綵衣童子和老人不滿,劍骨和綵衣童子兩個同道中人一邊碰杯一邊看著白也,滿眼鄙夷。
在求劍峰茅屋待了兩天,兩天來劍骨老人不是修煉便是找綵衣童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