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趕緊奔了進去。
見到躺在榻上的倪大虎雖然不斷地咳血,但卻又有了呼吸,易雲直挺挺地跪下去,頭在地下磕的“咚咚”作響:“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把他抬出去!”孫田邈面無表情地吩咐。
於是乎,二俅等人只得再次把無比無奈不甘的易雲“抬出去。”
結果孫田邈又是補了一句:“你們全都滾出去,不叫不許進來。”
嗨呀二爺這小暴脾氣,不過這次不用再看采薇和如煙對自己使眼色,主動忍氣吞聲地帶上眾人出去。
二俅等人出門後,孫田邈一直呆呆地盯著桌上他們帶回來的那個陶罐一言不發。
半個時辰過去了。
采薇實在忍不住了,偷偷給如煙使了個眼色。
如煙會意,急忙過去說道:“先生,您和茶涼了,我去給你換熱的吧?”
“唔唔,”孫田邈心不在焉地說道:“這還真是奇怪了。”
“先生不用著急,”如煙柔聲說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於郎曾經說過一句話,叫做什麼量變積累就會質變。我一個女人家也聽不懂,只不過大概猜想是說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時間才能水到渠成的哩。”
“時間?”孫田邈喃喃地說:“可這事應該和時間沒關係啊。”
“先生的意思是……”采薇終於開口問了。
“哦,大夫人,是這樣,”孫田邈解釋道:“這位倪局長所中之毒,與於總都料全無二致。可是據副總堵料所言,倪局長出來時給他們交代的是,瓶子裡面是蟲後。那麼按照道理來說,即便倪局長中毒,也應該是與總都料完全相反。可為什麼會一模一樣呢?”
“先生是說,”采薇乾澀的說:“這兩隻都是蟲王?”
“不可能!”孫田邈用力地搖搖頭:“不可能同時出兩隻蟲王。即便出現這種情況,也必然會自相殘殺,只留下一隻。”
“找先生所言,罐子裡面這隻,定然就是蟲後了。那咱們為什麼不用哪個它來試一試呢?”
“不行!”孫田邈斷然拒絕:“為醫者與其他人不同。其他行業可能可以不斷的去嘗試,失敗了再來。但是為醫者,一旦失敗,就是一條人命啊!必須要等倪局長醒來,至少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情況才能動手。”
他說的這話在情在理,采薇和如煙都不能多說什麼。
三人再不吭聲,就那麼像雕像一樣靜坐在那裡。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過去。
“叮!”鐵珠子掉到銅盤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子時到了。
如煙幽幽一嘆,起身去調換沙漏。
就在此時,本來睡得好好的於奇正猛地咳嗽起來,接著“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如煙驚呼一聲“於郎”,和采薇一起奔過去,擦拭這他嘴角的血漬。
孫田邈眼裡突然精光一閃,跑到床邊手搭在於奇正脈搏上,同時嘴裡說道:“快把倪局長移過來。”
采薇和如煙也顧不了那麼多,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把倪大虎抬了過來。
孫田邈二話不說,把左手搭在倪大虎脈搏之上。
采薇二人這才發現,之前一直斷斷續續咳血的倪大虎不知何時已經停止了咳嗽。
孫田邈微微眯著眼,不斷頻頻點頭。
片刻之後,他雙眼猛地睜開,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小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