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寫字什麼的,和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不光是易雲這麼認為,大多數村裡人也都這麼想的。
不是說讀書不好,而是這根本就是不敢去想的事情。更何況,你姚糖兒還是個娘們。
易雲的這種態度引起了姚糖兒的極大不滿。
一張俏臉漲得通紅,把易雲推到門外,叉著腰就打起連珠炮來。
女人怎麼了?女人怎麼了!
咱們曌建築的財務總監采薇姐,是不是女人?哪點比你們男人差?
還有,咱們曌服裝的姐妹們,幹起活來哪裡比你們男人差?
知道於總都料說過什麼話嗎?女、人、能、頂、半、邊、天!
聽到沒?這可是於總都料說的!連於總都料都肯定了咱們女人的地位,你易雲算老幾啊?
於總都料是什麼人?你沒見過總聽說過吧!
披個狗皮在地上蹦躂幾下就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老孃可告訴你!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向於總都料那樣!想你這種不上進的井底之蛙,老孃都懶得理你!
就在易雲撓頭去想“井什麼蛙”什麼意思時,有個人走過來插嘴了。
“對對對,糖糖姐說得對!之前程廠長說過,咱再怎麼學習,也摸不到於總都料的腳後跟。但咱們自己和自己比,一天比一天進步就是勝利。糖糖加油!”
易雲看到來人,氣得差點暈過去。
李二狗子!
這個小時候頭頂長滿膿包,長大後滿臉青春痘的傢伙!
這個一直拖著兩條鼻涕,屁顛屁顛跟在自己屁股後面,苦著嚷著求著帶著他玩的傢伙!
前幾天去鎮上,找了個曌服裝搬運布匹的活,據說還是個臨時工。居然敢在小爺面前抖起來了?
還有,尼瑪的,“糖糖”也是你李二狗子能叫的嗎?
易雲越看李二狗子那張油臉上凹凸不平的痘子越生氣,大聲罵道:“我和糖糖說話,關你李二狗子什麼事?”
更令易雲生氣的事情出現了。
一直對自己唯唯諾諾的李二狗子,居然破天荒地挺直了腰桿:“我怎麼不能和糖糖姐說話了?咱們於總都料說過,人人平等!”
姚糖兒拍著巴掌:“二狗子這話說得好!”
易雲肺都快氣爆了:“丫挺的你不就是個臨時工嗎?拽個啥?”
李二狗子咕噥了一句“你還臨時工都不是呢”。聲音雖小,還是被易雲聽了個真真切切。
易雲怒道:“你說什麼?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李二狗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大聲說道:“我是臨時工怎了?只要我有上進心,努力工作,總有一天我會成為正式工的。咱們於總都料說過……”
“夠了!”易雲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一個個的,張口閉口於總都料於總都料,難不成他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這話一說出來,剛才還在和他爭辯的姚糖兒和李二狗子立馬閉上了嘴。
易雲馬上就覺得了不對,姚糖兒和李二狗子開始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自己。
姚糖兒惋惜地搖了搖頭,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哎,沒救了。”
易雲不敢和糖糖計較,只能瞪著李二狗子:“這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點!”
李二狗子也搖搖頭:“唉,夏蟲不可語冰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