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選新老大了,你們怎麼看?”
“很多兄弟都全力支援我,說這一屆怎麼也輪到我了。”
“約克哥為幫派立下過大功,我也覺得該約克哥了,大家幫幫忙……”
“不就幹了幾個警察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血洗了國會大廈!”
“少廢話,老大的位置,我約克坐定了!你怎麼看?”
“你都那麼多人支援了,我支不支援也無所謂了。”
黑暗的地下大殿堂內,幾個黑衣大漢吵架的聲音,不斷響起。
坐在上首位置的的黑袍人影,眼眸低垂,好像在沉思一樣。
他衣服左邊的衣袖,空空蕩蕩。
那晚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從濱海紹森德鎮逃出來後,他就一直躲在地下養傷,沒怎麼留意外界的動靜。
可誰知道,就是在前幾天,倫敦警察將他控制的剃刀黨的各個據點都掃蕩了一番……
損失的錢財,他可以忽略不計。
可裡面有兩份要上繳給總部的重要東西啊……
原本放在剃刀黨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被神秘學家注意到,現在好了,直接卻被警察當成普通物品給一鍋端走了……
我可真倒黴!
黑袍睜開眼,發出虛弱的一聲嘆息。
“誒~”
本來吵得都快打起來的黑衣人們,頓時乖巧得如同課堂上的小學生。
“你們除了吵架,還能有點用嗎……”黑袍輕聲呢喃著,右手忽然朝旁邊一抓,“庫房是你看管的,為什麼警察掃蕩之前,你沒及時轉移走裡面的東西……”
位於他右手邊的人,馬上就預料到了什麼,瞬間像狗那樣在匍匐在地上,奮力地磕頭:“請教父垂憐,請教父垂憐,請教父垂憐……”
哀求聲中,黑袍沒有說話。
咔的一聲,他撕了那人的一條手臂,放入口中咀嚼。
“嗚~”
那人痛得在地上劇烈的抽搐,卻不敢發出太大動靜,只能漏出些許壓抑的哀鳴。
寂靜的黑暗中,沒有人說話。
只有淡淡的咀嚼聲,不時響起。
吃完整條手臂,黑袍似是沉思那樣,久久地皺著眉頭。
許久過後,他緩緩搖頭,精神萎靡地說道:“庫房裡有我放在那兒的魂祭與血珠,那是本該年中上繳給總部的份額,如果現在弄丟了,你叫我怎麼和上主交代……”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掙扎著跪起來,哭喊著求饒:“是我的疏忽,是我,都是我的錯……請教父垂憐,給我一次彌補過錯的機會……”
黑袍緩緩搖頭。
“不,巴斯克,這件事已經用不到你了。”他緩慢而低沉地說道,“進了蘇格蘭場的證物,你這個普通人,是沒有本事拿回來的。”
叫巴斯克的黑衣人,身軀僵硬地跪著。
因為恐懼,又或許是地底的寒氣,他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喉嚨裡發出嗚咽的求饒聲。
“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拿回來的……求您垂憐我。”
“巴斯克,您還有最後的用處。”黑袍伸出僅存的右手,緩緩撫摸著他的頭,“考驗您對上主的信仰與忠誠的時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