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強果然在十六樓的辦公室裡,江羽龍帶著餘美玲與張蓓荷兩人在門口敲了半天才出來開門。
門窗關得緊緊實實地,透不進一絲光線來。當江羽龍把燈開啟後,看到沙發上被躺壓的痕跡,知道張兆強肥壯的身體剛才就躺在那裡。
江羽龍電話又響了,還是路詩晨的。
路詩晨哭著問:“羽龍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找到兆強哥哥啊,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嗚嗚……”
“詩晨的,你接嗎?”
“不。”張兆強有氣沒力地擺了擺手。
“詩晨,怎麼啦?”江羽龍在電話中問。
“我也不知道。羽龍哥哥,你能幫我找找他嗎?”
看起來詩晨不是為了張之林的事而擔心張兆強,或者她也不知道這件事。
“我幫你找找,你彆著急,過一會我打你電話。”
掛了路詩晨電話,看到餘美玲、張蓓荷、張兆強三人,一人靠在一張椅子上發呆。
江羽龍走到餘美玲與張蓓荷面前,拍了拍張蓓荷的肩膀,對她倆說:“阿姨,你倆先坐一會。”
江羽龍問張兆強:“兆強,你這有燒熱的水嗎?”
“沒有。”
“那算了,一會到吃飯的地方再說。”
江羽龍走了過來,拉起張兆強,把他拖到沙發上坐下。問:“你怎麼這麼頹廢呢?”
沒想到平時沒什麼脾氣、整天拿著手機玩手遊的張兆強,突然臉色一變,連他爸都罵:“他媽的我爸自個逃了!前幾天就逃到美國去了,我他媽今天才知道!”
“前幾天?”
張兆強又不說話了。江羽龍坐了下來,坐在他的身邊。
“你跟詩晨怎麼回事?你倆吵架了?不是好好的嗎?”
張兆強把頭縮到膝蓋裡,雙手抱頭。
江羽龍在他耳旁輕輕地說:“不能當舵鳥,我當過舵鳥,最後還得面對一切。我們都是男人,如果我們男人都躲起來,那你妹妹,還有詩晨,怎麼辦?”
張兆強聲音細如蚊音:“詩晨她懷孕了。”
聲音雖小,但江羽龍聽得見,聽了之後吃了一驚。
江羽龍把手搭在張兆強背上,又俯在他的耳旁說:“那更應當面對!多久了?”
“中午我跟她一起去醫院檢查了才知道。回家找我媽商量,發現我爸已經跑十幾天了。”
張蓓荷看著他倆兩個頭碰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起身把披在身上的江羽龍外套脫了下來,放在椅子上,然後往外走。
江羽龍抬頭一看,見餘美玲起身木然地往外走,而張蓓荷也站起來跟著她走。
他趕緊跟張兆強說:“你把車鑰匙給我。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把詩晨接過來。你把手機開了,一會我到樓下打你電話。”
張兆強點點頭,把車鑰匙給了江羽龍,然後開啟手機。
“阿姨你等等。”江羽龍立刻推開門,跟著張蓓荷追著餘美玲出來了。
他知道都是問題,餘美玲的木然,張蓓荷的迷茫,張兆強的困惑,還有路詩晨的無助,他們四個現在都身在局中,只有自己騎在邊緣,如果自己不清醒,掉進去也跟他們一樣。
江羽龍扶著呆呆的餘美玲,跟張蓓荷說道:“我們先去接詩晨吧。”
餘美玲沒有任何反應,只順從地跟著江羽龍。
張蓓荷問:“詩晨怎麼啦?”
“詩晨懷孕了,你一會見到,就裝著不知道。”
“嗯。”
到地下室出了電梯,江羽龍立即打電話給路詩晨打電話,讓她發定位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