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發現,那些囚犯都有一個共同點——眼神空洞,那是一種絕望的眼神。
似乎死亡對他們來說,並不可怕。
也許,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早些死去,以結束這痛苦的煎熬。
死亡,是一種解脫!
這也驗證了蘇言聽過的一個說法。
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開啟。”走在前面的趙千戶,駐足在一個牢房門口,吩咐守衛開啟牢門。
牢房裡的喬德文他們,早已注意到了牢房外的動靜。
原本還驚恐地以為,又是紅衣衛來提人去上刑。
適應了片刻昏黃的燈光,定睛一看,竟然是蘇言。
喬德文喜形於色,心中如釋負重般鬆了一口氣,天見可憐,終於得救了……
“喬會長,新年好。”
蘇言捂著鼻子走進了喬德文的牢房裡,惺惺作態般陰陽怪氣地說道:
“喬會長,受苦了,大過年的,你可還好?看看這裡,嘖嘖……豈是人待的地方。”
喬德文聞言,頓時臉上就佈滿了黑線,尷尬地愣了愣神。
大年初一在這‘閻王殿’待著,能好嗎?
我很不好,不信換你來試試?
喬德文心裡緋腹著,嘴上很是客氣地強裝笑臉道:
“蘇伯爵,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給盼來了。”
這時候,喬德文可不敢得罪蘇言這個唯一的救星。
歡心雀躍之後,喬德文轉念一想,不對呀,我盼他來幹什麼?
此刻他應該是已經去跟攝政王求情,放他們出去,何須他親自前來,如此多此一舉?
“我聽喬公子說,會長碰上了些小麻煩,因此特地過來看看。”
說完,蘇言一屁股坐在了守衛帶來的椅子上。
同來的趙千戶與李百戶,坐在蘇言一旁,默不作聲,饒有興趣地看著蘇言唱戲。
守衛還帶來了一個小茶几,給趙千戶他們斟上了茶。
趙千戶與李百戶神色若常地品茗,一臉的愜意。
想來,如此裝逼的事,他們沒少幹。
蘇言倒是沒有捧起茶盞,這樣令人作嘔的環境下,再香醇的茶湯,他都無心品嚐。
與蘇言他們的輕鬆愜意相比,此刻的喬德文心裡既蒙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