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了二十五,要沒有被寵幸,那就只能出宮。這麼大年齡了,出來也沒人娶,還落了一身病痛。”
“但凡好點的人家,都不想要姑娘進宮。進宮的,多數都是家裡養不起的。”
“而且你們平民的宮女,和我們包衣的宮女,這待遇什麼的,都是不一樣的。在宮裡,做得最苦的,就是你們平民宮女。”
艾雅瑩聽得仔細,她疑惑,“包衣是旗人來的,也要進宮嗎?”
單寶珠坦然道,“是旗人,可對於皇家來說,我們就是他們的奴才。每年,我們包衣都要選出宮女進宮裡的。”
“要說,也是我們包衣慘些。我們是每年一選,你們就是三年一選。”
艾雅瑩是真的震驚了,“你也要參加選秀!”
單寶珠點頭,毫無忌諱道,“當然要了。雖然是旗人,可也是皇家的奴才,自然是要參加的。進了宮裡,也只能是奴才,做不了妃子的。”
艾雅瑩緩過來,認真問道,“你甘心嗎?”
單寶珠沒明白,反問,“你是說奴才嗎?”
她看得很開,說,“不願意又怎麼樣。我們家現在的這一切,都是皇家給的,那我就得付出同樣的代價。”
“不可能你得了這地位權利,卻什麼都不用付出,哪有這樣的事。要是這樣,人家為什麼還要給你地位權利,給別人不也一樣。”
“都是奴才,可是我活得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他們卻只能幹著苦力不討好的活。”
“得到的不同,付出的也不同。你要想擁有,那就必須付出,這是必須的。哪有人活得容易,都是不容易的。”
艾雅瑩很是震驚單寶珠說的這一番話,心裡有些感觸,“你這番話,真的是我灌頂醍醐。”
她這會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因此,她就失去了相對的自由。
如果她沒有這種安穩的生活,而是流離失所,那她就會有相對的自由。不止可以自己做主,還不受人限制。
單寶珠很平靜道,“其實我以前,也是很討厭那些人,老是在背後說我們家是皇家的奴才。明明我是旗人,比漢民高貴多了,她們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可我外祖母告訴我,不需要理會,也不要難過。你得到她們想要的地位權利,那就得承受別人的嫉妒。”
“剛才那些話,都是我外祖母說給我們幾兄妹聽的。要不,就我這個笨腦子,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艾雅瑩搖頭,說,“你很聰明。只不過每個人的聰明,都用在不同地方上。沒有笨的人,只有沒意識到自己聰明的人。”
第一次被人說聰明,單寶珠很是開心,“哈哈,你這話我愛聽,真的好想每天都和小八在一起。可我五月份,要去湖南看我外祖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艾雅瑩笑道,“我們的時間還長著,總有機會見面的。可老人家的日子,卻是一天天過的。有時間,你還是多陪陪家裡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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