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一副很好說話樣子,“既然你明天要回家談論終身大事,我就不佔用你時間一起吃火鍋。”
“你新買的那條項鏈我戴著怪好看的。”
任燈哪聽不懂宣珍在趁機敲詐她。
她想,這閨蜜可以扔了。
這一晚上胳膊肘全在往外拐。
“戴,喜歡就拿去。”
“你一個開珠寶公司的,我那些不值錢的項鏈能入你宣老闆的眼,是它的榮幸。”
宣珍得到想要的答案,嘴巴終於安靜了幾秒。
任燈站累了,她不想再等這倆人敘舊。
“上去了。”
宣珍垂在身側的手抬起搭在車門上,低頭朝隨軻輕語,“任家是書香名門,父母都是知識分子,重禮數也看重教養,你別亂來。”
隨軻漆黑眼瞳在月色下平添了幾分寡淡不羈。
自始至終沒分給她什麼眼神的人抬了下眼。
宣珍這句話說得很輕,已經轉身欲上樓的任燈並未聽見。
她垂眼看隨軻。
習慣了當上位者的宣珍,自覺在氣場這塊很少輸給誰。
這會兒對上隨軻黑沉目光,她倚著車門的身體往後退開半步,“別慌著走,下車,我帶你和任燈燈上去看場好戲。”
任燈如果知道宣珍說的好戲是關於沈音堯的,這個樓她一定不會上。
隔壁大門大敞著,女人破碎地躺在地上,赤著的雙足汩汩流著血。
宣珍看到隔壁門內的場景,臉色突變,忙轉身去攔任燈。
任燈燈怕血。
宣珍動作晚了幾秒。
任燈已經看清自家隔壁敞開大門裡的場景。
視線裡的血紅,刺得她腳下一軟。
頭暈、目眩、心慌、惡心、四肢無力。
她下意識去扶牆支撐。
下一秒,隨軻有力的手臂撐住了她腰,眼睛也被捂住。
宣珍先隨軻出聲:“任燈燈,你乖乖地別睜眼,出了點狀況。”
“沈音堯這女人戲真他媽多——”
宣珍這聲話和突然開的電梯裡的談知瀝對個正著。
談知瀝眉心鎖緊直視宣珍,帶著滔天的怒意,“音堯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宣珍難辭其咎。”
他目光猛地滯住在任燈和隨軻身上。